殿外守夜的两个掌事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时,才打着哈切和秋容妙吟换值。
妙吟毛毛躁躁的就想推门进去伺候,被掌事姑姑提了一句,
“且看着吧,里头还早呢。”
寅时的时候新帝才叫人将偏殿的浴池注水,她跟着进去换榻上落红的床单锦被,无意间瞥了一眼新帝抱在怀里去清洗的娇人儿。
那身上的印痕,足以印证这位帝后是有多得宠爱。
桌上喜烛燃了一夜,终是扑朔挣扎着熄灭。
穆弦思在刺目的红帐里醒来时,已是巳时。
身后贴了一具炙热的身躯,她侧躺的姿势有些不适。
下意识地动了动有些发麻的小腿,却牵动了泛着疼的部位。
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记忆回笼,她的整张小脸都皱巴巴的。
腰上箍着的大手见她有了动静,又紧了些。
穆弦思艰难转身,对上一双满含深意的眼眸。
没心思欣赏男人裸露在外的健硕宽肩,身下撕扯的疼痛感让她皱着眉头。
偏偏罪魁祸首宋行止摩挲着指尖细嫩的肌肤,哑着声色问她还疼不疼。
昨晚她那般求饶,甚至到最后都顺着他说了诸多难以启齿的诨话来,都没能让这个衣冠禽兽放了自己。
“宋行止,你当真是过分……”
顶着这张俊颜,与床第之间的荒诞这般的违和。
那藏在枕头底下的两本卷册,皆被他一手拽了出来,甚至当着她的面打开,说要同她一起探讨。
她攥了拳头,瘪着嘴一拳一拳的往男人的胸口捶。
就知道欺负她。
只是软绵绵地,没什么力道,更像是在冲他撒娇变着法的喊着疼罢了。
这般动作间,多数盖在她身上的锦被滑落。
“嗯。”
男人大方承认,昨夜他是孟浪了些。
手掌伸到她的后腰,缓缓的揉捏。
但谁让她太过撩人,那会儿被欺负的很了,也只会在他身下娇娇软软的挂着泪珠求饶。
更加激起男人心底藏着地阴暗心思。
每次都哄着说最后一回,却又在她哭哑着噪音还叫他夫君轻些里迷失和沉沦。
最后人都昏过去了才肯罢休。
穆弦思咬着下唇,“你别揉了。”
后腰那股酸胀之感,在他的指尖触碰下只会更加提醒她昨夜受了多少累。
男人顺着她的话停了下来,眸光却落在她露出的光洁肌肤上,光是后颈锁骨处,全然是他情动时留下的痕迹。
眸色瞬间又暗了些。
“思思方才唤错了。”
他的右手指尖顺着往上滑,落在了她白皙的肩头。
穆弦思被他的触碰又打了个激灵,察觉到他炙热的指尖又想使坏,泛着粉红的脸颊躲入了锦被中。
“再也不信你了。”
哄着自己唤夫君,却没有做夫君的样子,次次食言。
宋行止知她是何意,低低了笑了一声,随后深吸一口气,将清晨的那股躁动压下迅速起身。
帝后新婚,今日不上朝。
但他怕再和这小娇娇同处一床锦被,又要化身为狼。
穆弦思躲在锦被里,看他宽阔的后背和窄腰。
一想起昨夜她被迫挂在上面就觉得一股子燥热。
别开了脸。
宋行止抚开了床幔,却见外间日光已经刺目了。
屏风前已经挂好了二人的衣衫,他自行穿戴洗漱好,才唤外间的人进来。
秋容妙吟垂着头将温水送进来,刚想去扶穆弦思起身,却被宋行止挥退。
“退下吧,去帮你们姑娘拿些可口的饭菜,再宣太医署荆力夫。”
二人对视一眼,又不知所措的看向自己主子。
穆弦思给了二人一个眼神,她现在自己都被欺负的死死的,哪还有发言权。
见这位新帝陛下亲自在用帕子沾水,秋容这才拽着妙吟离开。
“为何宣荆太医?”
宋行止撩开了床幔,拧着手中的锦帕坐了过来,擦拭着她的手心。
“让他开一些擦伤的药来,我帮你用一些。”
“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