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淅淅沥沥下了一整夜才停。
穆弦思因为又被某个男人折腾到了后半夜,直至辰时才悠悠转醒。
身侧的位置已经没了余温。
男人想是起来很久了。
秋容进来扶她起床,穆弦思起先拒绝。
但刚一下床,腿便酸软着又跌回了床榻。
想着今日要去穆府回门,她是又羞又恼。
都这个时辰了,这副站都站不起身的样子,该怎么回门?
秋容只见着自家姑娘这几日都下不了榻,很是心疼。
昨晚妙吟守的夜,回来倒头就睡。
更何况是被身强力壮的陛下折腾久了的姑娘。
“姑娘……”
眼下无人,秋容递了漱口的银杯,想着进宫前老太太之的叮嘱,附在她耳侧低语。
“老太太之前还说呢,姑娘体弱些,让姑娘在……这事上……别太纵着陛下了,陛下二十有六了,新婚血气方刚的……”
穆弦思险些被她这番话呛到,咳嗽着将口中的水吐了出来。
秋容的话她全然听进了耳中,她抿着唇。
在大礼,像宋行止这个年纪,放平常人家,长子都上学堂了。
“他……”
殿门外有些轻微的动静。
宋行止进来时,便见小姑娘那双幽怨的眼神盯着自己。
他眸色有些深沉的瞥了秋容一眼,执起床榻前的绣鞋,替穆弦思穿上。
随后将人抱在了桌前,替她布菜。
穆弦思坐在他腿侧,殿内还有其余几人在,有些不自在的将脚缩进了罗裙里。
“我……自己来吧。”
宋行止在她耳侧低笑一声,“你确定还有力气……”
穆弦思咬着下唇,气急败坏的在他腰侧拧了一把。
回穆府的马车早已在宫门处等着。
梁安替代了车夫的活,由他来驾车,见着两位主子身后的秋容,有些憨厚的笑了一声。
“秋容姐姐,坐这……”
秋容因着自家主子被陛下摧残到自己走不了路,也没给做侍卫的梁安好气。
妙吟在一侧笑个不停,抬手捣了他一下,故意言到,“秋容姐姐不坐,我坐喽?”
秋容原本是准备跟在马车一侧随着禁军和宫人一同走路的,但是被妙吟这番一激,又绷着脸坐了上去。
梁安挠了挠头,他是真摸不清姑娘家的心思。
马车外间梁安满脸问号。
马车内里穆弦思窝在男人怀里,十分难以启齿。
“我……这幅模样,回了穆府,她们都会笑话我的。”
宋行止有意逗弄她,“哪幅模样?”
她绞着男人的衣襟,自他怀中坐起身,杏眼圆瞪。
“就昨晚……”
宋行止抬手,将她头上的玉簪扶正,凑近她的唇,故意言道,“昨晚……如何?”
穆弦思被他突然的靠近惊的往后仰,
“你……我……反正……”
马车这会儿入了街道,有些摇晃。
她被迫往后仰着腰肢,控诉宋行止表里不一。
男人手掌揽住了她,眼眸中透着精亮,“夫人且明言,为夫又如何表里不一?”
那副欠儿欠儿的神情,到像是穆弦思不列举个一二三四来,就要反告小姑娘诬赖人。
“你……无赖。”
穆弦思吞吞吐吐,终是在他面前小声嘟囔。
明明说好两回,最后又第三回。
都求他这么久,回床榻。
偏要在别处。
导致她现在除了上药时的那面铜镜,还多了个案桌。
那案桌是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。
即便秋容将狼藉收拾了净,笔墨宣纸都换了一叠,但仍旧让她羞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