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弦思醒的时候,已经是第二日午后。
惊觉坐起身,妙吟在一旁打着瞌睡。
周围陈设让她发觉,她已经身处在穆府的院中了。
想到昨晚宋行止的反常,她连鞋袜也未穿,径直跑了出去。
想要打开房门,却发现门从外头落了锁。
门被用力拍动,从里头传来穆弦思的叫喊声。
“开门……谁在外面?”
“思主子。”
“影二?”
影二在守在门外应声,“是属下。”
“思主子,您身子金贵,别伤了您的手。”
“这几日就待在房中歇一歇,这也是……主子的意思。”
她不死心,仍旧晃着房门,“快放我出去。”
影二早就得了宋行止的命令,哪里肯放她。
穆弦思又去窗前试图打开,却仍旧无果。
她靠在门前,静了一会儿。
妙吟正在劝解。
穆弦思没听她所言,目光放在室内的花瓶上。
没出一会儿工夫,室内便响起了清脆的声响。
“姑娘……”
妙吟一声惊呼,仍旧未来得及阻止穆弦思将花瓶的碎片抵在自己脖子上。
“影二,你若不开门,我便自尽在房内。”
影二武艺高强,听着房内的动静,额头上沁了一层冷汗。
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,京都时疫时,影二不让她进王府,穆弦思拿刀抵着脖子。
这会儿又不让她出穆府,她又拿花瓶的碎片抵了脖子。
还好主上太过了解这位思主子。
吩咐若是又闹成了这种他拿她没辙的局面,便将他的亲笔信交给穆弦思。
一封薄薄的书信自门缝递了进来。
“思主子,主上言……若是您以命相逼,就将此书信交于您。”
穆弦思冲妙吟使了个眼色,后者连忙接过来。
她原本怀疑是影二不放她出门的手段,却不曾想书信上头的,吾妻思思亲启,笔迹苍劲。
不是宋行止亲笔又是谁。
手中的花瓶碎片跌落在地。
她颤着手打开了这封书信,随后脑中如同五雷轰顶。
顿时炸开。
信上内容不多,却打破了她原本固有的意识。
【思思吾妻,见字如面。
原谅夫君此番做法,实属心系汝之安危,无奈之举。
近日局势动荡,少虞被迫出征,皆因废人宋煜。
废人宋煜自君台山后被囚其旧府,其因有二。
一是你兄少虞发觉,那日已然将其一枪击毙,第二日苟延残喘,失血严重也未曾死透。
二是施以重刑,仍旧未曾将其处死,且异象多变,未曾向你提及。
且近日闻,许两家骤然极端针对穆家。
待与你兄共谋后,发觉其背后自有天意。
大局非你我所能定,此乃已死之人颜青鸾所言,系统也。
宋煜为系统选定之人,吾妻定也明其中之意。
止与你兄长此前相商,定竭尽自身所能,与天命相违。
近日安心在穆府静候,尘埃落定之时,夫君定亲自上门迎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