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不是说众人偷懒,好吧,确实在偷懒,但是叶轩仪一个人对付这白毛怪还是绰绰有余的,本来许兴生还想去练练手的,可是没人接火把,算了,看戏吧。
阮嫣然蹲在地上研究那被砍下来的手臂,看了好一会,说道:“好像是个人……”
“啊?”左子安都懵了,这是怎么看出来的?
咱也不知道,咱也不敢问。
殷子放道:“就算是人,如今也成了妖了吧。”
“没错,”叶轩仪冷冷道,“已经解决了,之前用剑插入它的心脏时发现那里异常坚硬,只好把它的头给砍了,嫣然,你要去看看吗?”
阮嫣然有些疑惑:“心脏异常坚硬?好,我去看看。”
她拿过许兴生手里的火把,走到了白毛怪的遗体前,刚刚俯下身打算近看,一阵寒风涌进洞中,火把灭了,洞里闪着点点白光,像是白色的萤火虫般,一双冰冷的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左子安之前受伤的手臂,本来还有的轻微疼痛也消散了,那个朦胧的光影飘了又出去,待火把再次燃起时,白毛怪的心脏位置已经空了。
“她来了。”左子安望着进来时的方向轻声道。
“谁?”程昭明问道。
“雪女。”
叶轩仪握紧胜邪剑:“我去追她!”
“不用了,”左子安拦住他,“天晴了。”
她应该回去了吧。
北国。
美艳的女子坐在高高的雪山上,雪女之心已经取回,她也因此知道了那段她不知道的回忆。只是只有在那老者死去之后她才能够再次感受到雪女之心的所在。
自那次一别之后,老者的身体日渐好了,而她也因此陷入沉睡,在那片陌生的深林。
后来啊,老者的孙儿也长大了,像一棵壮硕的松柏,跟他的名字一样,只是小松已经茁壮常青,老松却似乎不再老了。长大后的松儿看着似乎没有再老去的爷爷,心里由原本的欢喜渐渐变成了害怕,老者身上开始长出白毛,行为举止也变得怪异,夜里眼睛会冒绿光,喜食生肉。
他很爱自己的爷爷,但是他怕别人发现他的爷爷已经变成了怪物,于是在一个夜晚,他带着爷爷来到了那片林子,住进了他准备了很久建好的木屋,慢慢地减少了与外界的联系。
在松儿与那个女子分别的不久,他也去约定的地方找过她,可是等了很久她还是没有来,松儿哭着去问爷爷,爷爷只是摸了摸他的头:“也许她已经找到自己的家了。”
那太好了,松儿止住了哭声,为他的朋友由衷地高兴。只是他还是会时常去那个地方,开始时是每隔几天,后面是每隔几月,再后来,每年去一次。
不知过了多少年岁,小松成了老松,而原本的老松却忘记了小松,老者渐渐的完全不像人了,在一个烛光昏暗的晚上,老去的小松成为了老松的养料,那个约定的地方便再也没法去了。
“为什么会下雪呢?”
“大概是有人在哭泣吧。”
雪女接住落下的雪花,大概是她在哭泣吧。
“朋友?什么是朋友?”
“我和姐姐现在就是朋友呀。”
雪花在她的手里融化,那一刻,她的手拥有了温度。
“我们是朋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