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景对这些人的心思一无所知,夏染也没有跟他提,跟着回了王府见过太妃。
太妃现在对夏染的印象颇佳,觉得他人特别聪明,会办事。
这种人不是当不了官,也不是没有那个能力,而是人家就不想困在官场。
虽然都说商人低贱,但也得分是什么样的商人。
像夏染做到这个份儿上,也没几个敢说他低贱了。
夏染一提出要和云景一起去徐州,太妃略迟疑了一下,但也还是同意了。
夏染保证会把云景安然无恙的带回来,都皆大欢喜。
太妃又问:“最近有商队出京吗?”
她一说,夏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,“太妃可是有什么东西带给王妃吗?”
太妃眉开眼笑,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儿,让闫嬷嬷把准备好的东西拿了来,交给夏染。
“那真是巧了,我这儿的确有支商队,正在准备,后天一早就出发,这东西指定给王妃带到。”
他又看向云景,“王爷有什么要带的,不妨明天也准备一下,傍晚我派人来取。”
其实他哪里有什么商队要去,无非就是派几个人跑一趟罢了。
和太妃说定,打发走了商队,夏染和云景就动身去了徐州。
徐州距离京城不算太远,骑马也就两天的路程。
只是,他们没有想到的是,他们前脚走,后脚就有人进了王府。
太妃正在美人榻上喝着热茶赏雪景,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闫嬷嬷聊着天。
守着院门口的小丫环撑着伞进了院,和流桑在院子里嘀咕了半天。
太妃也没太在意,如今这府里她信任的人,除了身边的闫嬷嬷,就是流桑。
流桑最终和那小丫环一起离开了院子。
闫嬷嬷添了两块炭,烘了烘手,“太妃,今天中午厨房里做了鸭子,香得不得了,您可得多吃些。”
太妃微微点头,又叹了口气,“说起鸭子,我就想起南衣,你还记得吗?她和景儿去城外玩,还带回来一些鸭蛋。”
闫嬷嬷点头笑,“是啊,老奴当然记得。”
“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……”
太妃话没说完,流桑脚步匆匆的又进了院,站在立即下抖了身上的雪,在外屋散了寒气,这才走进来道:“太妃,奴婢有事禀告。”
她一贯沉稳,但此次眉眼间带了几分焦急。
太妃神色微凛,“怎么了?发生了什么事?”
“回太妃,门上来了个女子,说是……是……”流桑一咬牙,声音更低,“说是和王爷情深意重,想求您收留。”
太妃不禁愣住,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,“你说什么?”
“奴婢也不相信,方才出去询问了,她说她叫小凤仙,今年一十六岁,和王爷认识有两个月了,还说……还说,如今肚子里已经有了王爷的骨肉。”
太妃眼睛霍然一睁,一下子站了起来,“什么?骨肉?”
“正是,”流桑心里也很不甘,要说这府里的奴才们谁对苏南衣最为忠心,除了跟着苏南衣嫁过的丫环就是流桑了。
流桑救她出苦海,百般照顾,又替她洗清了冤屈,她如何能忘?
“混帐!”太妃震惊之后就是大怒,“你去,把她给我带到儿来。”
流桑转身刚要走,太妃又制止,“不,不行,让她去前厅,这是里本太妃的住所,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来的,弄脏了本太妃还怎么住?”
“是。”
流桑匆忙去了,太妃气得心口发疼,闫嬷嬷急忙扶住她,“您先别急,依老奴看,这里面一定有古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