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到这里,一咬牙也全都豁出去了,“没错,我的确是没有生育的能力,但那又怎么样?我小时候家里穷,差点饿死,没办法,就想着入宫做太监,可没有想到,没有被选上,条件不符合就又被打发了回来。如果这也算是什么罪过,那我无话可说!”
听着他这一番强辩,苏南衣也没有反驳,缓缓地又转到他的身前,蹲下身和他对视。
这双眸子极其漂亮,黑沉沉的闪着幽冷的光。
于公公只觉得这双眼睛像是有些魔力,让人忍不住要深陷其中,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说实话,一定要撑住。
苏南衣盯了他片刻,缓缓说道:“于公公,你还记得苏南衣吗?”
这个名字一出口,于公公的脸色顿时变了,像被雷击中,他脸色惨白,刹那之间就失去了血色,整个人犹如一个被纸糊的假人,浑身颤抖,好像是失去了控制。
苏南衣看着他的脸色,慢慢的勾起嘴角,笑容缓缓地放大,这一刻于公公的眼中看来,无比的惊悚。
他想往后退,但是身子僵住,血液也像是被凝固,冻成了冰,心跳都险些停止。
“你可知道,就是因为你的假死,苏南衣难过了许久,自责了许久。而你,和顾西宸定下的计谋,无非就是想着利用那一次的事件,让她不能和顾西宸在一起,不能名正言顺地成为王妃,因为什么呢?因为她一开始就只是顾西宸的棋子,不过就是他夺嫡大棋盘上的一粒棋子。”
棋子,两个字,从苏南衣的嘴里说出来,带着无尽的讥讽,像耳光一样打在于公公的脸上。
于公公的嘴唇颤抖,摇了摇头说:“不!不是的!不是这样……”
夏染在一旁忍无可忍,他知道,对于苏南衣来说,有关于顾西宸的一切,都像是旧伤疤在苏南衣的身上心里结了痂,又揭开,再次结了痂,再次揭开,无休止的反复,直到鲜血淋漓,永远不能愈合。
夏染大步走上前,用力的抓住于公公的脖领子,左右开弓给了他几个耳光。
啪啪的响声在院子里特别的清晰,于公公被打的晕头转向,脸顿时肿了起来,嘴角流出鲜血。
“混蛋!!你们全都他娘的混蛋!这么多人合伙算计一个弱女子,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?!南衣有什么对不住你们的?竟然如此对她!”
夏染气急败坏,每个字里都透出恨意,恨不能把于公公碎尸万段。
相比之下,苏南衣好像反而比他冷静的多,等到他打完还要打,苏南衣轻轻扯住了他的衣袖,对他摇了摇头,夏染咬着牙,退到一边,又忍不住踢了于公公两脚。
苏南衣面无表情地看着于公公,“你身受重伤,被他藏到一个地方,对外谎称死了,养伤之后,就改名换姓来到蒙林,想方设法的进入粮店工作,这个粮店也并非是随机选的,因为它是夏染的产业。你潜伏在这里,等着顾西宸有朝一日启用你,让你发挥重要的作用。
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,这一次中原人闭店,你已经传消息回了京城,而他给你的命令,就是查清这背后的原因,或者说……他支持的是度拙,对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