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几个衙役捕快,三十几个面黄肌瘦的营兵,在县令大人的带领下,来到驿站。眼前这一片焦黑的废墟,以及各种死状的尸体,让县令大人和手下,都吐了好一会儿。
与林园简单聊了几句,县令大人派人回去组织附近的村民,过来收尸。这纯粹是走个过场,林园也从没指望一个县令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来。
哪怕大家都知道,那些人用的弩箭是帝国军方所用。那有什么用处?帝国从工部到兵部,就像四处漏风的渔网,有许多办法可以拿到这些弩箭。
黄昏时分,林园踏上渡船。随着船夫铿锵有力的号子,木船朝着对岸飘过去。身上的箭伤在常山和尚的治疗下,最多三五天,就能行动自如。
和林园不一样,和尚坐在船尾,嘴里似乎在念诵什么经文。太阳落山,渡船靠岸。哗啦哗啦!林园被铁链的声音吸引。
在不远的大柳树下,铁链拴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。女人面前放着一个破陶罐,这会儿女人正在伸手吃力的够那个陶罐。陈圆圆见状,小跑过去,把陶罐拿给女人。
“大哥,这女人是怎么回事?”林园能看到,女人的琵琶骨被铁链穿过,这可是一种酷刑。
“客官,您有所不知。这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,唉。这赵柳氏是被她丈夫害得。她丈夫赵百龙在本地武功高强,现在还是唐家的女婿,惹不得,惹不得。我们这些跑船的,打渔的,见她可怜,也只敢夜里悄悄给她送点吃喝还有草药什么的。不然,这半年,她早死了。”
船老大叹了口气,他收下林园的船费,却把多给的碎银推了回来。很明显,他不愿意为说这个多收钱。这时候,有一个农妇快步跑过去,把手里一块面饼放到女人手里,又一溜烟的跑走了,生怕被人看见似的。
“厂公,你快过来,这位柳姐姐好惨,好惨。”陈圆圆在那边向他招手。林园来到近前,女人散发着强烈的酸臭味,铁链穿过骨头的地方,早就磨成厚厚的血痂。陈圆圆并不嫌弃女人脏臭,她搂着女人,俏脸满是寒霜,看样子女人对她说了什么,让她十分生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