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刹国格拉斯科城,这是距离安北州城七百余里的一座大城。林园带着数十长生军,夜以继日不停赶路,来到城外振武军大营。寒风凛冽中,他下马,进入营帐。大将军周亚才躺在那儿,脸色苍白如纸,眼眶深陷,明显时日无多。
“周兄,我来迟了。”林园握住周亚才的手,动情说道。当年在辽东,若不是周大将军相信他,他绝不会立下奇功,更不会有今日。可惜世道弄人,周大将军攻打格拉斯科城时,被罗刹人火炮炸伤,加上旧伤复发,军医束手无策。
“贤弟,我周家儿女,就要拜托贤弟照拂,他们之中,没有人是做武将的材料,可惜不能帮助贤弟。周家子女,以贤弟为父亲视之。”周亚才看了看身边的三子周兴和,周兴和赶忙跪下,朝林园跪拜。
林园把他拉起,再看大将军周亚才,已经撒手人寰。他早就油尽灯枯,只因心愿未了,才强行撑到现在。如今托孤之人已经到来,他再无牵挂,便安然离世。
回想大将军周亚才,以前被权贵李家打压十余年,郁郁不得志。原本以为,要碌碌无为一生。谁知林园异军突起,与他在辽东,剿灭辽东蛮族,开疆扩土,立下赫赫战功。
随后被调到九原行省,与罗刹人作战。眼看胜利在即,他却壮志未酬,死在战场之上。帐外寒风大作,飞沙走石,军旗在狂风中断为两截。
“周兄一路走好,咱家会替你照顾后人。”林园叹息一声,心情极为沉重。呜呜呜!沉重的号角声响起,充满悲壮苍凉之意。当夜,军中搭建灵棚,林园亲自为周亚才守灵。
“拜见厂公!”校尉卢兴建来到灵棚,单膝跪地。他心情忐忑,不知何事,厂公会召见自己。
“卢兴建,你出身草根,作战勇猛,自从与罗刹国开战以来,一向冲锋在前。咱家给你三万人,打下这座格拉斯科城,为周大将军饯行,你可愿意?”
卢兴建听到林园这话,吃了一惊。他家里贫困,为了活命才当兵。能做到校尉,都是周大将军破格提拔上来的。他也很知足,自家没有背景,也没有靠山,能做到校尉,已经是极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