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蚁民之中,只为一点生计,就得冒险送命,真是无耻至极。”厂公一袭青衣,站在城楼之上,傲立迎风。他真的不在乎区区一年百十万银子盐铁税赋。对于许多官员而言,这在乎的,不见得就是税银,更没有什么国家根本之类的说法。
真正所在乎的,无非是与民争利。盐铁不再专营,负责盐铁的衙门,也已经裁撤。有些官员,裁撤冗员,比腿上割肉还难。林园是不在乎,他就要改这数千年的惯例,从此之后,盐巴与铁,都是寻常物品,算不得什么。
林园对于撤销盐铁,各级官府倒是没有什么阻力。其实,多半会有阻力的各级官员,多半都被送去了刑场。厂公真在意的,是刀够不够锋利。这一道政令,一月之后,通达天下,其实在各处县城州府的报纸,起了巨大作用。
那在酒楼茶馆的读报人,还是让许多百姓,第一时间,知道了朝廷的政令。帝国之内,成千上万的私盐贩子,自此摇身一变,成为帝国寻常百姓。
就曾经的私盐贩子张巴山,他背着老婆,带着儿子,走在县府大街上,几乎泣不成声。他真的难以相信,那些官差,根本不看她一眼。
其实,当年,他就不明白,为什么是犯错?他只不过为了生计糊口,他只是卖一点私盐,却成了叛国大罪。好在,厂公他老人家体恤民间疾苦,这私盐贩子,终于成人。他在大街上,刚好看到同是私盐贩子的岳小六,两人打了招呼,都忍不住大笑。
自由,可以光天化日,正大光明的行走,就像重活一次。他知道,自己以后可以挑着盐巴,去偏远山村卖盐巴。官府不管,你一百斤盐巴,才收一个大铜钱课税,他都不愿意多看你一眼。这厂公,真是活菩萨啊。
他真让人,把药铺的价格降下来三成还多,这可真是救命啊。张巴山拿着刚抓的药,这药钱,只是原来的三成。这可真是,以后老婆的病,也有救了。对于普通百姓来说,能活得容易一些,那就是厂公他老人家威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