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子花白的御医已为躺在榻上,枯瘦脱了相的三王爷把了脉,请了针,效果是有的,奈何不知这毒是何成分,五根无由,怎么治疗?
“王爷可知这毒是……?”
一直护在萧顾清身旁的侍卫焦急的开口,“千祛花叶斑,我家王爷中的是千祛花叶斑,赵太医可有解法。”
萧顾清卧床,精力有限,由自己的心腹代为回答也不算失礼。
“这......。”
“闻所未闻,单从这名字倒是可以分析出其中的成分,但脉相又不相同。”
赵太医再次伸出三指仔细为其望、闻、问、切,一直皱成川字的眉峰就未曾舒展过,“郭太医,你来把把。”
年迈的身体踉跄着给一名中年男人让了位置,被侍从扶到一旁观看。
“失礼了!”
郭太医挽起长袖,小心抬起萧顾清的胳膊,掀起衣袖,只见五颜六色的花斑从胳臂处慢慢蔓延至小臂,隐隐可见藏匿在色彩下狰狞的血丝。
小心的抬着胳膊仔细观看,心中有数之后,才放下胳膊,小心的解开萧顾清松散的衣领,在后背发现三处明显红肿的针眼。
“这是用针投的毒。”震惊!!
郭太医净过手,带上手套之后,用适当的力道在红肿周围左右按按,“王爷可有什么不适的感觉。”
“感觉伤处灼热异常,用力按着全身发麻,倍感无力,轻轻碰着则是酥酥麻麻的疼,受冷便是刺骨的疼痛。”
萧顾清面无血色的忍着不适,具实回答。
“针眼周围出现腐败的症状,我也拿不准到底如何解这个毒。”
“王爷,我们先商量下,如何配药,先缓解毒素蔓延,再寻解决之法。”
“还请各位太医多多费心,就仰仗各位了。”
“王爷多多休息,切勿劳神。”
“我等先退下了。”
他们一到霁州城就直奔州府而来,一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,既然众人都已经为王爷把了脉,回去清洗一番就可商量着配药先暂缓病情。
“虞神医,我们家王爷在前院等候已久,这边请。”
身着黑衣的启四,走在前面为他们引路。
在路上与杀手纠缠,浪费了许多时间,虽是轻装上阵到底也是慢了。
等他们到时,已经有太医诊过一旬,只不过并无解法。
“王爷,虞神医到了!”
萧顾清挣扎着侧过头,温和的看着虞执,即使久久无言,那清亮的眼神也说明了所有。
“来了。”
“嗯。”
他在来的路上,就已经听启四说起萧顾清中的是何种毒,他以前在父亲的手札中见过,乃是刘庆国花家特有的秘药。
庆国是刘氏的天下,故载书刘庆,于大立五十七年为琉夏所灭,王氏倾巢,被绞杀殆尽。
按理来说,这药也应该是不复存在,怎的又会在五十七年后重现江湖?
就连他父亲手札中也只是记录了这种奇特的毒药,父亲闲暇时曾尝试配出这种奇异的毒药,但是一直未曾成功,且并无解法。
虞执给萧顾清把脉的时间与那些京都来的人错开,偷偷摸摸,狗狗祟祟,每次虞执都趁着夜色前往州府。
几天之后,王爷见风,咳嗽的厉害,门窗紧闭,众人担心的不得了,但是身为太医他们并没有得去把脉。
“不必担心,王爷身边有霁州医官陪侍,各位太医只需要研制出解药送来即可。”
“这,不把脉怎么......。”
郭太医忙上前打断老太医的问话,直接领命招办。
不管那些心有疑惑的太医们怎么想,都没有再得这脉把过,不是他不信任这些人,而是这么好的时机,他不信有人想错过。
“虞兄可有解法。”
“七成把握......,再等等。”
虞执收回手,垂眸认真的看着布满全身的花斑,抽出银针火烤过之后找着几个穴位,快速稳妥的扎上去。
不一会银针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变黑,虞执往碗里加了烈酒,点火再消毒,再扎了几针,便慢条斯理的拿起白布包着取下银针。
就着包裹着的银针,对着亮光仔细观察。嗯,五彩斑斓的黑。
这毒极其恶毒,人不会一下就死,而是慢慢的在等待中带着希望腐烂,痒时抓心挠肝,疼时痛不欲生,实在邪恶的很。
“可知是谁下的毒?”
萧顾清最近气色不错,也有了调笑的力气,“噗嗤,我以为你不会问?”
虞执皱眉,不解。
“以你的性格,我以为你对是谁下毒这件事不感兴趣。”
虞执侧头,不想理会他,静静的收拾东西。
“别走啊,和虞兄开玩笑的。”
萧顾清看人打算离开,忙打住恶趣味,低头认错,一阵沉默之后,萧顾清面容沉重,声音冷肃的解他之疑惑,“是乐冥教。”
萧顾清是个谦逊温和的人,到沂州没有大张旗鼓尽显皇家体面,也没有正面和敌人硬刚,叫嚣着将人绳之以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