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副举止倒是让坐在他们周遭的人都大吃一惊,暗自交换着眼色。
他们倒是不怎么见过慕容楚夫妇交往,如今看来,这位司徒夫人还真是大胆,竟然敢摸这位冷面阎王的头。
这也从侧面反应出,慕容楚还当真是爱惨了白子衿。若换做是一般的女子,早就被拖下去剁手了。
看来他们以后,不仅要巴结慕容楚,还要多多巴结白子衿!
在众人的心思诡异中,这场充满异国风情的舞结束。红莲回到自己的位置上,还有些不甘心,“实在是太遗憾了,大燕两个大美男竟然不接我的花。”
“哈哈哈,红莲公主过于热情,怕是要将朕的臣子吓跑了。”皇上怎么不能理解他们的心情,他自己桌上也被甩了一朵花,现在还原地放在那呢,不敢动,完全不敢动。
回莽的最出名的礼仪风情,其中有一项便是女子可以在跳舞时可以朝心仪的男子甩花,以表自己的喜欢,若男子接受了这花,便表示对这女子也有好意。
有人这么一番解释,顿时殿内有些不懂的人也恍然大悟了,艳羡地看向慕容楚和李玉衡。
这两位都抱得美人归了,怎么还不给他们留条活路。
“既然回莽也展示了他们的好意,那我南疆自然不能落后。”冠不语也朝皇帝拱了拱手,随即安排了人将自己带的稀奇万物带了上来。
皇上虽然不喜南疆,但现下不能不给面子,还是露了个笑脸。
可南疆要表演什么呢?他们最出名的就是蛊术,该不会要现场表演这个吧。
殿内的众人都窃窃私语,人心惶惶。毕竟他们最近还在抓南疆的奸细,皇上肯让他们来赴宴,已经是给了最大的颜面了。
只见两个南疆的下人抱了两只浑身雪白的白虎幼崽上来。那两只似乎才刚出生没两个月,浑身毛茸茸的,一脸憨厚像,四只眼睛滴溜溜地转着,打量着殿内的一切。
两只白虎可爱的模样顿时折煞了一种妇人少女的心。
白子衿也不自觉地望去,显然也是喜爱这种毛绒绒又小的动物的。
冠不语接过那两只白虎,置于地上,取来清水往它们额头中央摸了摸,随即退到一旁吹起了笛子,顿时那两只便摇摇晃晃地动起身体来,似乎在随着音乐笨拙地跳舞。
“好可爱!”有不少贵女发出惊叫。
那两只白虎似乎是训练过的,踩着音乐声向殿里走,不多时便走到了白子衿面前,两只肉乎乎的小爪扒拉着桌子,虎头虎脑地盯着白子衿。
要说不心动,那是假的,但这是冠不语的宠物,白子衿不敢随意乱碰。
“它们似乎很喜欢你,司徒夫人。”冠不语停下了吹笛子的动作,唇边勾起一抹笑,好以整暇地看着白子衿。
笛子一听,那两只白虎没了号令,争先恐后地在白子衿的脚边拱来拱去。
“被它们喜欢,是我的荣幸。”白子衿滴水不漏的回到,手悄悄摸了那圆润的虎头一把。
嗷!手感好好!
冠不语笑意更深,“看来如此有缘,不如两只白虎就送与司徒夫人吧。”
白子衿虽然打心底喜欢,但也深知冠不语的东西不能要,还是婉拒道,“谢过大王子好意,但我并没有饲养白虎的经验,况且这两只还小,我也实在是不舍得将他们从母虎身边夺走。还望殿下海涵。”
冠不语有些失落,但也只好点头,“司徒夫人说的是,是本殿夺了君子之美了。”
皇上此刻也出来打圆场,“朕瞧着这两只白虎在大王子身边也养得白白胖胖的,兴许大王子才是它的有缘人。朕也是颇喜欢这两只幼虎,赏!”
“谢过陛下。”冠不语收起了落寞的神色,抱起那两只虎崽落了座。
本以为这一打岔,再上完所有的表演,宴会就该结束了,没想到中途又有一个人提出来要表演,正是那萧嫔。
“萧嫔,这是迎接使臣的宴会,还是将风头留给回莽和南疆的好。”皇后面上挂着完美的笑容,滴水不漏道。她话里的意思是,这是与外国联邦的宴会,你一个皇帝的妃子不适合在这里抛头露面,丢皇帝的脸。
然而萧妃却没有领会皇后的意思。
自从被贬了之后,萧嫔就急了,一心想着在皇帝面前晃悠,好让他看到自己,最好是爱上自己,然后恢复她的位份。
等来等去也只能等到这么一个机会,她怎么可以放过。
“皇后姐姐放心,臣妾只是小弹一曲,绝不会抢了回莽和南疆的风头。”
见萧嫔不领情还肆意妄为,皇上的脸色当即也不好看,摆了摆手想让萧嫔弹完立刻滚蛋。
萧嫔专门挑了一首那天洛花舞弹的曲子,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。皇上的脸色顿时更黑了,也幸亏萧嫔没有搞砸演出,才让皇上的脸恢复了一些人色。
萧妃一曲弹完后,朝皇帝弯腰行礼。
“赏。”皇上也给足了面子赏赐,大臣们和使臣们也给足了面子鼓掌。
他们是在给大燕面子呢,萧嫔却觉得是自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,更加洋洋自得,看向洛花舞的眼神中都带着高傲。
本以为萧嫔闹了这么一遭也该下场了,没想到此人还梗在原地,大声嚷嚷道,“臣妾听闻虞妃的琴艺也是一绝,不如虞妃姐姐也上来弹一曲?臣妾也算是抛砖引玉了。”
“荒唐!”皇上可真是被气得不轻了,殿内的众人都大气不敢出,坐在皇上身边的皇后也连忙给他拍着背,看向萧嫔的目光中也带着谴责,“萧嫔,你怎么这般不懂事,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!”
萧嫔却以为这两人是在袒护洛花舞,不服气道,“怎么臣妾一说要虞妃也上来表演一下,皇后和皇上就开始责怪臣妾了。臣妾都上来表演了,虞妃又有什么上不来的。还是说,虞妃那第一乐师的名头是假的?”
此言一出,惊起千层巨浪。这萧嫔还真是不知死活,当众挑衅皇上和皇后。当初虞妃在乐府时的出演他们也是有目共睹的,萧嫔这是要逼虞妃上来跟着她一块丢脸,不然,就要给虞妃安上欺君之罪的名头啊。
皇上愤怒地摔了酒杯,想叫人将萧嫔拉下去,又考虑到洛花舞的名声,还是忍了忍。见洛花舞微微垂着头默默地站了起来,更是心疼得不得了。
白子衿心里盘算着想要为洛花舞救场,却被贤王抢了先。
“萧嫔,虞妃的琴艺是大家有目共睹的,你不必在这泼脏水。”似乎被剥夺了实权后,贤王变得更加大胆了,当众跟萧家叫喝起来,“你们萧家怎么教养的女儿,竟然在御前失仪!”
萧家的人也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,这种局面他们也是有苦说不出。
萧嫔只是他们培养的一颗送到帝王身边的棋子,要不是萧家就这么一个嫡女,他们也是不愿意让她上的。
“小事而已,贤王不必动怒。”皇上找到了台阶下,面色也缓和了几分,“萧嫔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吧。”
这是要秋后算账的意思了。萧嫔脸色白了白,她没想到一下子从被众人夸奖的局面变成了被人嘲笑和看不起,还连累了家族。
她也在那坐不了多久,不多时便假借身体不适,先行离开了。
这么一闹,众人也没了看表演的心思了,安守本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,期待着宴会能快点结束。
好在宴会结束得还算顺利,皇上安排好人带领使臣前去入住后,便遣散了众臣子和宫妃,倒是只拉着洛花舞一人的手离去。
贤王盯着洛花舞的背影出神,心底不知在想什么。
兴许是在后悔?
不,这种人怎么会后悔呢。白子衿摇了摇头,跟着慕容楚走了。
这种以己身利益为首位的人,永远也不会后悔。他方才出头,恐怕也只是想在皇帝面前演一演忠贞,想动摇皇帝的念头罢了。
演得还真好,似乎根本不认识冠不语似的。
所以冠不语的藏身,会不会又和贤王有关呢?
洛花舞宫内。
“今日委屈你了。”皇上将人儿抱在怀里,轻轻地拍着洛花舞的背,似乎要将人揉在怀里。
那时洛花舞垂着头站在那什么都不说,他就觉得她是受了莫大的委屈,他就觉得她很可怜,心都要碎了。
“臣妾没事。”洛花舞本来觉得倒也没什么,不过是上去跟萧嫔比演技罢了,此刻被人一哄,竟才觉得有几分委屈,顿时也有些哭笑不得。
“你想怎么罚她,由你做决定好不好?”皇上捧着洛花舞的脸蛋亲了又亲,“朕保证一定狠狠罚她!”
洛花舞瞪了皇上一眼,掐了把他腰间的肉,“该怎么罚就怎么罚,皇上这是要臣妾被人骂作妖妃吗?”
“朕当然不是。”皇上揉着腰,手忙脚乱地哄着面前生气的人儿,“朕这不是想要哄你高兴吗,今日那回莽公主送来的花,朕都没敢收。”
洛花舞没忍住笑出声,“皇上若是敢收,今晚我这殿,可真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。”
皇上憨憨地觍着脸赔笑,将洛花舞打横抱起,“和美人睡觉去咯。”
是夜。
南疆一行人正入住了皇上特意命人修缮的偏殿。
此处巡逻的士兵比皇宫别处的都要多。
冠不语坐在豪华的屋内,瞧着窗外不断闪过的火把,脸上的神情算不得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