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书房门突然开了。
柳夫子走进来微微一笑,“言大人见谅,请多包涵,你们的声音实在太大,我不得不听见了一些,既然欢欢要走,那我也自然是要走的,当初您就是说有欢欢的存在,所以我来了言府,并教导子静一起读书,如果欢欢走,我自然是跟着她以教导她为主!”
言知府没想到这柳夫子也跟着孩子一起玩闹,无奈道:“柳夫子,你要是走了,那我们家子静又怎么办?何人教她呀?”
一提到言子静,柳夫子就来了气:“上一次虽然她考了倒数,但我也还算欣慰她能考上,可这一次,女皇出题所谓是难上加难,欢欢早就超过了近日课业所以我才给她放了几天假,但是人家晚上回来都会学习,你瞧瞧你的好闺女,我有四五六七八天没看见她了,你说她是像要考举人的人吗?言大人,不是我说你,你女儿要是不想学习,你干嘛非逼着人家学呢!你瞧这不是叛逆了吗?好了,我也言尽于此,欢欢我们该走了,你还得给我找间房铺床,再晚点,我们赶不上晚饭了!”
说完柳夫子不等言知府回答,就拉着钱清欢扬长而去。
出了书房,钱清欢急匆匆的去收拾屋子里的东西,再急匆匆的回店铺。
书房里的言知府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,她冲着外面大吼道:“去汝香楼把那孽女给我抓回来!”
“是,大人!”
师爷立刻招呼人,迅速出了言府。
钱清欢在马车上眉头紧促,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,这夫子准备跟她去店铺住,夫子难道不是言知府请来教言子静的吗?
为什么现在夫子说,她是为自己而来,想不通干脆不想了。
她抬起头,疑惑的看着柳夫子,问道:“夫子,我不是在做梦吧,您真的愿意跟我去店铺里面住?”
柳夫子放下肩上的包袱,拉过钱清欢的手,语重心长道:“欢欢,其实我为了照顾母亲颐养天年已经一年有余,这次言知府让我来授课说了给银子,但我没有同意,后来她说有一个童首只学习了两月便考上童首,所以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才,女皇亲自出题,还能只看两个月的书还在没有人教授的情况下,就考上童首,于是我托人调阅了公布答案之后的试卷,我发现确实是可造之材,所以,只包吃包住我就来了,并没有要言府的钱财,现在,你给我包吃包住就行,我也免费教,我没想到的是言娘子本就成绩不好,现在人品还不怎么好,这样的学生,我不太想教,你也不用多想,我就是单纯的想把你培养出来,这样你也不用再去找学堂那么麻烦,过年之后我想教你都没办法了,因为你要去贡院,里面有专门的大儒为你授课,但愿你以后还能记得我吧!”
柳夫子说着说着,好看的睫毛低垂下来,面色开始惆怅起来。
“夫子,你这话就谦虚了,您不也是贡院出来的大儒吗,要不是你为了长辈也不可能这么早退出贡院不是吗,夫子我保证,我努力学习,平步青云,出人头地,更不会忘了您,您一辈子都是我最敬重的师长,夫子请受我一拜!”
钱清欢听完柳夫子的一席话,眼眶里蓄满了泪水,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。
她没想到柳夫子对她真心到这种程度,这堪比再生父母,在马车停下那一刻,她立刻在马车那狭小的空间里诚恳跪了下去。
“哎,欢欢,你这是干什么呢?我传授你知识,以后你平步青云我也有面子,赶紧起来吧!”
柳夫子钱清欢跪在自己面前,显得有些惊慌失措,没想到这孩子如此尊敬自己,这样看来,言家那娘子确实不教也罢,至于得不得罪人,以后的官场,她也不打算踏足,这倒是无所谓了。
“嗯嗯!多谢夫子!”
钱清欢站起身来,恭恭敬敬的说完,一前一后下了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