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景诺从小在山寨长大,对这番寂静的景象,忍不住心里有些想念起清风寨。
“姑娘,没什么事儿不要出门闲逛啊!”车夫在楼下置马车,几排灯笼亮目,一抬头见程景诺趴在窗边,畅笑着跟她打起招呼提醒。
程景诺对车夫挥了挥手,点头表示感谢。
车夫笑了笑,将马车置好后,各自进入客栈中。
街上,偶尔形单影只的几个路人带着几分顾忌,程景诺趴在窗边,看着清冷的长街,眼里忍不住又有几分落寞。
*
黑云林。
玉石床上,黑石人一动不动,除了呼吸稳定,浑身全然没有知觉。
“冰丫头,喂药。”大巫师闭着眼惬意的躺在一旁有弧度的摇椅上,摇晃得一摆一摆,理了理自己柔顺的长胡子,对着在一边柜子上选着药瓶的白衣女子出声使唤。
白衣女子淡淡瞥了他一眼,懒得理会的又将目光转向眼前的药物。
见没人回应自己,大巫师半眯了眯眼,眼角纹皱起,瞧见柜子旁那身自顾自翻找药的雪白身影,脸色僵硬了几分,又出声叫唤:“褚寒冰,喂药啊。”
“老家伙,你最好是手断了。”白衣女子头也未回,声音在殿中冷冷清清。
被白衣女子这么一说,大巫师瘪瘪嘴也不恼,眼纹舒展了些,躺在石椅上,开口晓之以理,动之以情:“冰儿啊,他可是少主,让你给少主喂个药,不委屈。”
白衣女子抬了抬眼,将自己看的的药瓶收入囊中,又转过头抬眼看向摇椅上的白胡子老头,眼里带有几分淡然。
“对啊,他可是少主,给少主喂个药委屈你了?”
眼见说不过白衣女子,大巫师躺着自己锤了锤肩头,双眼眯着,脸上的皱纹越发明显,叹了口气:“哎,这年纪大了,动一下就腰酸背痛,我这儿又鲜少有人敢来,这人也是你帮着扶过来的,你就帮我一下,让老头我少操点心,他这石块已经硬化,你再帮我养五日便可去了。”
听惯了这博同情的说辞,白衣女子习以为常的迈步走到大巫师身旁,见他的摇椅还在晃悠,直接抬手压下用脚将摇椅踩到低处。
大巫师毫无防备,整个人勾着脚呈弧形撑着,脸上头发全然倒立,惊吓得双目不自然的瞠大。
“哎哎哎,冰丫头,你想谋杀啊。”
“老家伙,你的幻蝶蛊呢?”全然不理会大巫师的模样,白衣女子淡定开口。
“幻蝶蛊,你怎么知道幻蝶蛊?”大巫师愣了愣,眼中闪过惊讶。
白衣女子眸子眯了眯,眼中寒气乍现,直接揪起摇椅上人的胡子,语气冷淡。
“你这可不厚道了,我给你当牛做马,你有好东西藏着掖着?”
“哎呦,放手放手!别揪我胡子,冰丫头你先让我起来,起来我再跟你说啊。”大巫师最喜爱的便是他那一把胡子,被白衣女子揪扯着,当下心痛的大叫,也顾不上脚,整个人直接从摇椅上翻下。
白衣女子随手丢开胡子,气得冷脸,见老头站稳了,声音也清冷下来不少。
“说。”
“哎呦,我的胡子!”大巫师忙顺了顺快到胸前的胡子,一脸心疼,回头见旁边的白衣女子脸色越来越冷,赶忙退开了两步,才缓缓道:“幻蝶蛊几个月前就让穆蝶儿给拿走了。”
“难怪我找不到。”白衣女子皱了皱眉,一听被别人拿走了,对着退远的老头一阵冷脸,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,也懒得多昨停留,女子转身便要离去。
“哎哎哎!哎呦!”
白衣女子刚抬起脚,又听见大巫师一声痛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