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打什么招呼。”苏瑾后背一阵发凉:“我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杀气。”
“疯了吧,她为什么要杀你?”
“我看她现在成了那个什么宗的使君,挺威风的,肯定不愿别人知道她以前当过花魁。哎呀,天香楼不是说她被人赎身了吗?”苏瑾拉着缰绳转圈圈:“听我的,我们,我们先往西绕一段,也能去沧澜山庄,你放心,就算误了沧澜宴,我也能带你进去。”
既然苏瑾这么说了,漱玉自然是听他的,他们这一路都是苏瑾在安排,也非常的顺畅。
“如果带了金翅来,就不怕他们了。”苏瑾挥动着马鞭狠狠地说道。
“我也想问你的,为什么不能带金翅来?”金翅的战斗力她可是见过的。
“沧澜山庄的触手遍布岭南,金翅进了岭南就不是我的了。”
漱玉笑着说:“它现在好像已经不是你的了。”
“哼!”
漱玉看着苏瑾的背影,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匿,原来沧澜山庄的势力恐怖如斯,上辈子自己被困在一方天地里,亲眼见证了沧澜山庄的覆灭,原来,当时并不是沧澜山庄弱小,而是萧霆太过恐怖。
如今没有萧霆的遏制,沧澜山庄竟然扩张自此,整个岭南都被他们渗透了,这次,即使她进了沧澜山庄,能不能全身而退犹未可知,但是,她与沧澜山庄之间本就是死局,不是他死就是她死,她没得选,与其终日生活在恐惧和危险之中,还不如先下手为强。
两个人行到天黑,终于看到了可以落脚的驿站,天下初定,各处驿站勉强建了起来,但是驿站的俸禄、粮草都是一笔开销,朝廷拿不出来,就让驿站自己经营,可以接待来往的路人,不必拘泥于官身。驿站毕竟是官家处所,住起来总比客栈安全一些,倒是不缺生意。
两人到时,驿站只剩下最后一间客房。这一路上两人风餐露宿,也不在乎这些,吃了一顿便饭,叫了两盆热水,随意洗了洗就躺下睡觉。
自然是漱玉睡床上,苏瑾睡地上,索性这天气热得诡异,倒也不担心着凉,就算着凉了,身边跟着一个神医,也无需太过担心。
山间荒凉,宾客们早早就睡下了,驿站年久失修,木头也不知道多少年了,能听到隔壁的鼾声。
苏瑾翻来覆去睡不着,嘟囔道:“还不如睡在荒山野岭呢。”
漱玉被他吵得也睡不着:“荒山野岭你又说蚊虫多。”
“有你在,哪有什么蚊虫。”
漱玉也发现了,自己在的地方少蚊虫鼠蚁。苏瑾以为她身上带着什么驱虫的药,其实不然,只是因为她是毒物之神,蛇虫往往比人类更敏锐,所以对她避之不及。
“你给我点点安眠香吧。”苏瑾实在睡不着。
“你不是说要警醒些那个花魁吗?安眠香用了你可就警醒不了了。”
苏瑾看了看躺在床上漱玉,也不能指望一个弱女子,叹了一口气,用手捂住耳朵:“行了,睡吧!”
或许是白日里太过辛苦,两人不一会就睡着了。
睡梦中,漱玉闻到一阵异香,突然睁开眼,黑暗中,房门已经被撬开了,她看见两个身影潜了进来,去看苏瑾,竟然睡得一动不动,一路上不都是吹嘘自己的功夫,什么飞檐走壁、武功盖世、神出鬼没,可是现在刺客的剑都要架到他的脖子上了,他却睡得打鼾。
靠人不如靠己。
银针已经到了自己的手指间,只要那两人到了身边,她就能出其不意。
可是,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苏瑾死,眼见着其中一人剑就要朝苏瑾的心脏刺下去,她直接甩出银针,朝那两人射去。
那人举着剑的手一滞,与同伴一同转身看向漱玉。
漱玉已经从床上坐起身了,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。
其中一个人笑了一声:“怎么?对我们用毒?我们可是用毒的祖宗!”
漱玉骇然,那两个人中了毒竟然不倒地,这针上的毒虽不至死,但也能让人昏迷。她心中警铃大作,银针是她最后的武器,难不成她还未走进沧澜山庄就要命丧此处了?
她偷偷地摸放在枕头下的匕首,与长剑相比,匕首毫无胜算,但是她还有自己,她的血能伤人。
她紧盯着那两人,眼见着两人就要扑上来,她心一横,就要用匕首割伤手臂,此时,黑暗中出现一柄大刀,那两个刺客人头落地,滚落在床边。
看着这一幕,漱玉的脸变得惨白,匕首停滞在空中,只见一人提着滴血的大刀立在她的床边,如从地狱中钻出来的修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