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烈雄坐在马上,像欣赏美女一般看着阵前士兵厮杀。看着大辽王爷耶律凉陷入了围困,他仿佛看见了一座金灿灿的龙椅。当然,龙椅边上还有他的女儿。那时女儿已经不能叫女儿,而是公主。
又回到星洛辅身边的白凤仙什么都没说,一身盔甲血迹斑斑。掉刀立在地上还滴着血,微风吹着她头盔上的红缨。星洛辅没有责怪白凤仙的出战,也没和她说话。两个人都聚精会神看着耶律凉,只不过两个人的心情却大相径庭。
白凤仙对没有手刃对手耿耿于怀,也痛恨自己太过于遵守规则。如果自己用了全部武功,可能耶律凉早就落马被斩。可在众目睽睽暴露自己的底牌,难道就可取嘛?白凤仙心中在自我纠结中……
星洛辅看着耶律凉,心中却想到了拓跋烈雄。这个傀儡不知能用到什么时候,自己已经五十多岁了。也不知什么时候可以登上那人皇之位,一定要快一点啊,不然七老八十就都晚了。
此时耶律凉及其亲随,全都是浑身伤口与鲜血。包围圈越来越小,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少。耶律凉双眼通红,盔甲里已经湿透。双手虎口被震得已经开始流血,身下的战马都已经浑身是汗。
看着身边倒下的亲随,如狼似虎扑上来的鲜卑骑兵。还有那已经围上来的长枪兵,耶律凉知道自己败了,大辽国也败了。他知道,自己败了无非是一条性命而已。可一旦大辽国败了,那就是国破家亡,生灵涂炭。
心中对于国家的绝望,还有自己求生的无望。都让耶律凉憋着的那一口气泄了出来,他的手再也提不动偃月刀,他的腿再也夹不住枣红马。一阵眩晕让耶律凉摔落马下,他费了好大力气才站起身子。
身边的亲随全都死了,圈子里只剩他自己站在地上。长枪兵的枪尖近在咫尺,外围的骑兵马嘶不断。
“传令,要活的!”拓跋烈雄淡淡一句话。
身边的传令官飞马而去,接到命令的士兵用长枪把耶律凉围在了里面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耶律凉环顾四周,看着亮闪闪的枪尖。
他仰天长啸,大笑不止。他脱下了头盔,披散的长发随风摆动。他解下了铠甲与佩剑,把佩剑拿在手中。猩红的剑穗晃动着,他用剑指着天空。
“大辽啊!大辽!我耶律凉一生都是在为你奔波,可今天我却成了千古罪人。皇上!我先走了,臣在黄泉路上与死去的将士们再为你开疆拓土!”耶律凉的声音传出很远,悲愤里带着无奈。
他说完之后,看着四周又是一阵大笑。佩剑在脖颈上划出一条口子,血红色的液体喷溅向天空。落在地上星星点点,把整片空地染红。耶律凉依旧站在原地,气已绝而尸身不倒。
周围的士兵都默默放下了兵器,有人伤感有人悲悯。虽然耶律凉是敌人,但并不影响他的行为感染他人。阵前出奇的安静,除了战马偶尔的跺脚再无声音。
拓跋烈雄皱起了眉毛,他佩服耶律凉的勇气与决心。可这种影响士气的行为,使他忽然恨死了耶律凉。你死也就死了,临死还要影响我大军士气。
“擂鼓!全军出击!第一个登上城墙者,赏万金封万户!”拓跋烈雄鼓荡内力,喊出了一句雄浑有力的话语。
传令官举着旗子,飞奔在各个军营前。一遍遍重复着拓跋烈雄的话语,伴随着隆隆鼓声,士兵们杀声震天。
相较于刚才耶律凉的死,还是金钱与权利更加让人疯狂。人命,是最不值钱的。士兵参军,不过是为了吃饱饭拿军饷。更多的人盼望着战争,只有在战争中,才能踏着人命攫取高官厚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