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君焱沉吟片刻，道：“刚才与那人交手，发现那人与魔魂幡的联系颇深，再炼下去，可能达到幡在人在，幡亡人亡的地步。”

自然地，那魔魂幡不是什么好东西，最后修炼这魔器的人要么就是被吞噬，要么就是变成理智全无，弑杀嗜血的魔人。

魔修和魔族到底是不同的，魔修是人，修的也是灵气，只是手法阴暗狠毒，常用活人来献祭，行事不顾天理人伦，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。

而魔族虽长得跟人相似，却不是人，修的是魔气，魔气也是天地衍生的一种气，最后是可以修炼成仙的。

老者不再深思，带着季君焱走进洞府，根据那魔修的记忆，他和那村里的人猎杀修士之后，都会把他们的东西搜罗起来，什么珠宝、首饰之类的，更重要的是丹药、灵草、法器。

洞内空旷，左右两边各有一个石窟，只有一处修炼打坐用的石床，洞壁上用鲜血描绘出许多诡异的符咒。

季君焱走向其中一个石窟，皱着眉看向里面的十几具白骨，虽然灵气全无，但是跟普通人的不一样，或许，是这个村子选出来的有灵根的孩子，教会他们修炼以后，有需要的时候，黑袍人就拿他们炼幡。

另一个房间里堆放着魔修搜罗起来的东西，有些东西的颜色都已经褪色，开始发黄了，老者用灵识扫了一圈。

咦...这是？

一阵微风拂过，一本薄薄的，有些发黄的本子就到了老者的手中，老者打开一看，心中微叹。

“徒儿，你过来看看。”

季君焱接过那带有霉味的本子，打开一扫，就大致清楚这本子写的是什么了。

这本子是那山下王姓人写的，说的是村子最初，还是男耕女织、黄发垂髫、怡然自乐的地方。

直到有一天，修士间相互交战，树林，农作物那些都受到了波及，村民受不了威压都躲进家里不敢出门，家畜直接给震死，村中的修士上前说理，都被杀了。

渐渐地，村里的人没有东西吃，有人冒险出去寻找食物，却不小心被灵兽所杀，有些人偷摸出去看到了，便把尸体拖了回来，随着饥饿加剧，有些人打起了尸体的主意。

有一就有二，有二就有三，没有吃肉的人，被那些人排斥，视为异类，有些直接被杀了，有些人为了活命，只能逼自己吃，后来一代接着一代，就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。

季君焱内心毫无波澜，修真界弱肉强食，强大的修士取人性命就如同探囊取物。

不过他心中厌恶那些修士，自诩脱离凡人范畴，视凡人为蝼蚁，谁会在乎他们的性命，可他们到底是人，并非是蚂蚁。

老者看着自家徒儿脸上闪过一丝嫌恶，开解道：“焱儿不必思虑过多，世间万物自有其规律，凡人虽然不能修仙，但是可入轮回，而修士大多是消散于天地间，况且，那些草菅人命的人，事后，天道也会一一清算。”

季君焱看了看他师尊，“是，徒儿明白。”

这本薄记，想来是当初被迫活下来的人写的，告诫后人不要彻底变成野兽。

“走吧，丫头也该等急了。”

两人不再多看，走出山洞回村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