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历沉着脸接过来,凑近闻了闻,气味倒是很浅淡,云珠没有发现也在情理之中。
“幸好奴婢聪明,及时把主子拉了出来,否则只怕主子就跟嘉嫔娘娘一样,险些龙胎不保!”
鸣夏越是振振有词,弘历的眉头也越皱越紧,他握住云珠的手道:“朕定会查出真凶的,你放心。”
云珠弯了弯唇,肯定道::“嫔妾相信皇上。”
翌日一早,弘历吩咐鸣夏:“这几日你们主子的请安就免了,回头朕会跟皇后说的。”
鸣夏蹲下行礼:“是,奴婢恭送皇上。”
等到巳时,阳光透过窗子洒入内室,鸣夏见纱帐内似乎有了动静,就上前轻声问道:“主子,您要起吗?”
隔着朦胧的纱帐,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:“起吧,皇上走了?”
“是,皇上去上早朝了,还嘱咐您近日不用去请安了,在宫里好好休息便可。”
鸣夏用钩子勾起纱帐,露出床上的全貌,云珠靠在软枕上,腹部还搭着一个弯月形的枕头。
昨夜皇上陪她睡觉时还道奇怪,说从没见过这种形状的枕头,云珠跟他解释自己夜里睡觉容易翻身,在肚子上挡个枕头也是为了保护龙胎。
皇上虽然不解,但到底尊重她的选择,只是枕头夹在两人中间,害得皇上只能蜷缩在一旁,生怕碰到云珠的胎儿。
云珠想起昨夜皇上那憋屈的睡姿,就忍不住笑出声,一旁的鸣夏不由问道:“主子,您怎么了?”
云珠止住笑,摇摇头道:“没什么,昨天那件衣服处理了吗?”
“外衫一早就被皇上拿去了,奴婢本想偷偷处理掉的…”
鸣夏目露担忧,其实那件衣服上的蛇药是她亲手撒的,这一切都是因为云珠故意吩咐的。
当日那两条蛇直奔嘉嫔而来,云珠不禁猜测嘉嫔身上揣着吸引蛇的东西,于是回宫后她就让刘太医找来蛇药,然后抹在衣物上充作罪证之一呈给皇上看。
而罪证之二就是养蛇的太监小力子,当日贵妃命令太监抓蛇的时候,云珠听见小力子吹了声哨,那条蛇就安静下来,云珠当即断定蛇就是太监豢养的,加上后来储秀宫的人手递来消息,小力子就是御兽园的太监,即将被贵妃派人处理。
云珠听说后立刻安排人将他救下,等到皇上查出御兽园的事跟贵妃有关,她就把这名太监放出来做人证。
这两样罪证在手,云珠也不怕贵妃能够逃脱的了嫌疑,她想到这里不由安慰鸣夏:“拿走就拿走吧,左右皇上只会相信物证。”
鸣夏叹了口气:“可是贵妃势大业大,奴婢就怕皇上不会严惩她。”
她说的话不无道理,云珠沉思道:“放心吧,这一次有太后、皇后盯着,皇上就算看在高大人的面子上,也不会轻易放过贵妃。”
云珠没说口的是,就算贵妃受到严惩,只要她的家族给力,她就会有重新翻身的一天。
——不过她倒是添一份柴,让这把火烧得更烈一些。
云珠想了想就说:“扶我起来用膳,我要去启祥宫看看嘉嫔。”
“是。”
云珠用过早膳,就坐上辇轿来到启祥宫,嘉嫔当时正在喝粥,听见温嫔到访的消息,她还被粥呛了呛:“咳咳,温嫔来看本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