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刚说完,纯妃脚下如踩了火轮般走了,陈常在就连礼都没来得及行,不过就算屋里没人,她还是老老实实地福了福身:“娘娘慢走。”
随着纯妃的大喇叭发作,宫里不少人都知道贵妃要给孝贤皇后办法事,皇贵妃听说后那额间的青筋是一阵阵地跳。
林贵人和金常在还在一旁七嘴八舌:“皇贵妃,贵妃明显是没把您放在眼里,她这根本是在挑衅您的权威!”
“就是,旁人不知道,咱们还能不知道吗,贵妃这样做摆明是为了博取皇上的欢心,顺便再跟您下挑战书!”
“是啊是啊。”
皇贵妃揉了揉额角,冷冷道:“那依你们看,本宫眼下该怎么做?”
——是不许贵妃办法事,还是跟着过去祷告一场。
“这…”
林贵人、金常在对视一眼,纷纷说不出话来。
皇贵妃冷哼一声,手搭在扶手上半晌不语,这时白玉走进来打破寂静:“皇贵妃,永和宫来人了。”
皇贵妃眉心一蹙,颔首道:“让她进来吧。”
“是。”
白玉退下没多久,林贵人又开口了:“娘娘,永和宫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等着您,您千万别上当。”
皇贵妃淡淡道:“本宫是皇贵妃,而她只是贵妃,她还能对本宫如何?”
金常在接上话茬:“话虽如此,可贵妃仗着皇上撑腰,总是对娘娘您不敬,难道娘娘就不生气吗?”
皇贵妃沉着脸,自从她当上皇贵妃以来,虽说脸面是有了,可是她的心里并不快乐,因为皇上的心根本不在她这里。
如今皇贵妃也明白到皇后身上那种孤寂是从哪儿来的了,就算她位置再高,皇上的心却在别人那儿,结果不还是孑然一身。
皇贵妃的感慨颇多,等白玉将鸣夏带进来,她立刻收起脸上的神色,肃着脸问道:“贵妃有什么事要禀报给本宫?”
鸣夏蹲下身子说道:“启禀皇贵妃,贵妃娘娘将于后日辰时起在宝华殿举办一场法事,特地派奴婢过来问问,娘娘是否有空参加?”
皇贵妃也不叫起,而是假装考虑的模样让鸣夏多等了许久,只可惜鸣夏有云珠的培养,不会轻易叫累,哪怕蹲久了也不露疲态,这让皇贵妃莫名落了下风。
她冷着眉道:“贵妃有此心真是难得,只是本宫忙于宫务,实在抽不开身,你去回了贵妃,到时候本宫会只能派人代为上香。”
鸣夏缓缓起身:“是,那奴婢这就回去禀报给娘娘。”
等她离开后,金常在又开始说永和宫的奴婢眼高于顶、鼻子登天,惹得皇贵妃心中很不耐烦,她突然站起身,头也不回地离开大殿。
林贵人和金常在两人面面相觑,各自压抑住笑意,随后相伴着离开。
回宫后,鸣夏将皇贵妃的态度说与云珠听,她早就猜到皇贵妃不肯赴约,不由暗道鱼儿上钩了。
于是第二日,另一种流言在宫里开始流传,说皇贵妃私底下不满孝贤皇后的作风久矣,掌权以后不仅大肆修改宫规,如今更是对孝贤皇后不敬不重,有违妃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