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飞阳筷子一顿,心说这帮女兵也挺虎,就不怕别人听见了,偷偷告诉那个当头的校尉,以后给她们小鞋穿吗?
随后她转念又一想,作诗啊,那还真麻烦了。她沈飞阳自幼诗词歌赋基本都不上心,除了会吹笛子,几乎和风雅沾不上边,恐怕连逛青楼的门槛都进不去。
若是只靠砸钱,那估计连花魁都见不到一面,还咋让她帮忙递消息?此时此刻,沈飞阳还真有些佩服举人出身的五师兄了,毕竟没点文化都进不了青楼啊。
正当她还在考虑,自己要不要从前世背的唐诗三百首里抄出来一首时,二楼大厅突然安静了下来,陷入纠结中的沈飞阳也察觉到了,只是不动声色地继续夹着菜,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。
一须发洁白的老者走到沈飞阳的桌前,猫儿见有人来了,只是“喵”了一声,就跳下了桌子,跑到沈飞阳的腿上坐下。
“小哥。”老人一挥手,打断了不远处想要向他行礼的娘子军,笑着问道:“这昴星楼现下没坐了,老头子我腹中饥饿难耐,实在等不下去位子,不知小哥能否行个方便,让老头子我拼个桌子?”
“老人家请便。”沈飞阳感受到了,这老者气息深厚,想必内力在她之上,至少也得是个雪龙境巅峰。
在大衍京城这般公开行事的武者,不是哪家供奉,便是自己本身就是个将军,沈飞阳不管对方来意如何,至少在这天子脚下,她是不想随便得罪一个雪龙境的。
“呵呵,那我便多谢小哥了。”那老者也不客气,坐下后便随意点了几样菜,“你我相逢即是有缘,只是我听小哥口音,不似这京城中人,敢问小哥师从何方啊?”
“我自幼在东辽长大,和这长安的口音自然是不一样的。”沈飞阳随口道,她才懒得把自己师父的名号搬出来,要真报出来,恐怕底裤都得叫这衍人扒干净了。
别以为她不知道,从叶榆城开始,卫茗徵就在暗中查她。一年前她回叶榆城的家时,那院子里残留的气味,分明就是个老宦官身上的。
再有,这几日她出门,身后都有卫茗徵的人盯着,真以为她不清楚?且不论面前这老头究竟是何居心,若是敌人,自己傻不拉几的自报家门,那不是自己找死,给师兄师姐们找麻烦吗?
若是友人,和卫茗徵一头的,那某种意义上,这老头这么问,就是在搞服从性测试那套了,沈飞阳对此自然是拒绝配合。
那老头见状,也不恼怒,而是斟了杯酒,仰头一饮而尽。
“你这孩子,防备心倒是很重,老头子我若是想对你不利,早就喊京城巡防营把你围起来了。”
沈飞阳耸耸肩,继续啃她的炸鸭子,并不作答。
笑死,区区巡防营要是就能逮住她沈飞阳,那她下山前那十三年的梅花桩算是白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