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北辰虚陪同,一路再无事端,四人很快来到一座城中,找到了时清欢父亲的居所。
这时清欢是大户人家出身,她父亲时榕是个出色的商人,所住的宅院很大,他们到后便有许多下人上前卸货搬运。北辰虚遣散那两个修士,赏赐给他们一些资源,两人千恩万谢后离开。
父女相见后一阵寒暄,时清欢激动得眼泪直流,而后看见北辰虚,时榕被吓了一跳:两米高的男人,整座城都不见得有一个!等时嵩为他介绍北辰虚后,他看北辰虚的眼神变得敬畏起来。
连声道谢后,时清欢的父亲时榕便为北辰虚安排住所,吩咐下人为他送去不少金银,但都被北辰虚拒收。
是夜,繁星遥挂天际,北辰虚闲来无事,便走至庭院之中,坐在小亭子里欣赏夜色。
夜凉如水,感受着周围温度降低,北辰虚取出一壶清酒,倒于杯中与一片树叶浸泡,清酒顿时变得金黄。北辰虚慢饮暖身,回想起自己的一生,他不由一叹,“世事难料,竟在此处遇到你……人生,真的是寂寞如雪啊。”
“北辰上仙为何这般落寞?”
正饮酒时,没注意时清欢路过此处,悄然坐到他的身边。
“哟,时姑娘你也未眠?且坐,与我喝上一杯!”
时清欢婉拒,她身子柔弱,从不饮酒。
见她拒绝,北辰虚并未在意,淡笑后便放下酒杯。
“我的事情说来话长,不提也罢,时姑娘这么晚还不休息,不知所为何事?”
时清欢莞尔一笑,令得微风停顿,月闭花羞,分外动人,但她眼中泛着抑郁神色,我见犹怜。
“方才听父亲言,母亲在十年前亡于战乱,而今父亲重寻良人,准备再娶新妻。听闻那人年芳二十,只比我大五岁,清欢却要尊之为母,心中着实难以接受。”
“这又如何?按照本朝习俗,时姑娘顶多再过五载便可出嫁,待你嫁做人妇,这些事情便与你毫无瓜葛,何须烦忧?”北辰虚对这种事早已司空见惯,按照秦朝的习俗,女子二十岁怎么也得嫁人,嫁人后时家的事便与她无关。
若是时清欢貌丑就罢了,无人提亲会耽搁她出嫁,可她容貌倾城,放眼天下也难找出比她更美的,她完全不愁嫁,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人上门与时榕商谈嫁娶之事。
听到这话,时清欢的眼神黯淡起来,“话虽如此,可我方才听下人说起,这城中权贵之家的公子,个个生性卑劣,平日里骄奢淫逸,清欢实在不愿嫁与他们。”
“这个好说,你且将生辰八字告知于我,我为你算上一卦,帮你看看日后是否能嫁位如意郎君。”
“北辰上仙还会阴阳相术?”时清欢十分惊讶,连忙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诉他,心中不由期待起来。
北辰虚手指掐着法诀,平静如水的眼眸中泛起淡蓝色的光芒,一旁的时清欢看得痴了,目光分外柔和。
指尖一顿,北辰虚眯起眼睛,似乎明悟了什么。
“不是坐待八方朝,便为谪仙入世娇。纵染凡尘君莫笑,终弃陆川游云霄。”
时清欢不由紧张起来,“这……好或不好?”
“好,当然好!”北辰虚斟上一杯,笑道,“你这姻缘乃是世间绝妙,你未来的夫君不是坐等八方来朝的帝王,便是世间天骄,哪怕他现在平平无奇,将来也定会大放异彩!”
时清欢感到十分开心,“若真如此,清欢还得感谢北辰上仙,有北辰上仙这番话,清欢甚是欣喜!”
北辰虚哈哈一笑,“时姑娘天生好命,虽为女子,却有帝王之相,哪怕未遇良人,时姑娘也会成为一国女帝。”
时清欢的笑容顿时消散,眼神再次忧伤起来,“北辰上仙说笑了,清欢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,稍重些的活都不能力行,除了女红外,便浅知些琴棋书画,何来帝王之福?原以为北辰上仙会阴阳相术,未曾想只是在调笑清欢。”
北辰虚饮酒不语,他已然告知时清欢未来可期,至于她信不信不关他的事。
“不信便不信罢,不过明日午时会有一位额间生四痔的老者上门拜访,曰鬼谷子,你且吩咐下人将之带来见我。”
“明日?鬼谷子?”时清欢一愣 ,竟忘记问他怎么会知道明日之事,“北辰上仙说的可是鬼谷门派和纵横家的创始人,被人尊称为谋圣的鬼谷子王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