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抹转瞬即逝的怨恨,同桑老太往日流露出的神情如出一辙。
尤正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的嵌入肉中也不觉痛,那日尤子悦指使韩景霖打他的画面,不停的在脑海中闪现,历历在目,提醒着他所遭受的屈辱。
“娘,您说的对,只有您才是真心为儿子考虑,过往是我糊涂,您放心,儿子尽快将事情办成。”
尤正彻底被桑老太说服,目光坚定的看向自家老娘,他早该拿出一家之主该有的魄力了,不能再惯着那娘几个。
“这才是为娘的好儿子,早该给她们母女点颜色瞧瞧,不听话的妇人,多打上几顿总归会老实的。”
说完,桑老太不知又想到了什么,附在尤正耳边小声的嘀咕一番,得到了他的应诺后,苍老的脸上浮现出奸计得逞的坏笑,心中的得意瞬间飙升。
“不知所谓的程氏,老娘且看你手里没了银子,无依无靠之时,如何痛哭流涕,跪地求饶,区区蝼蚁也想翻身当主人,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多少斤两。
还有尤子悦个不知深浅的小贱人,且看你没了银钱,拿什么去养小傻子,没了小傻子等人当帮手,日后还如何跟老婆子叫嚣,瘦鸡崽子还真以为长了翅膀就能飞了,偏让你扑腾不起来。
敢跟老娘的儿子甩脸子,简直活腻歪了。”
桑老太语气相当豪横,她全然不担心尤正会对付不了两个妇人,毕竟自从韩祥瘫痪在床后,她儿子的拳脚功夫在绕山村还是相当不错的。
至于韩景霖,吃不饱饭自然不会饿着肚子留在老宅吃苦。
“娘,那儿子先回去了。”
尤正更加确信老娘全心为自己着想,瞅着她明显好转的脸色,心下松快不少。
等人走后,桑老太布满皱纹的老脸上,凶相暴露。
“呸,”
想到尤铭昭好不容易有所转变的态度,顷刻间恢复往昔,多年所求终见曙光,眨眼却被打破,她心下越发不顺畅,怒气冲冲的踹开了东屋的门。
“好你个夏氏,青天白日的,竟然躲在床上偷懒。”
夏春花昨晚折腾了大半宿都没睡,直到天快亮的时候,才昏昏沉沉的睡着,迷迷糊糊间听到桑老太满含怒气的声音,眼皮都没来得及睁开,脸上传来阵阵痛意,根本就不给她反应的时间。
“都怪你个贱妇,让你怂恿老娘,让你撇下老娘自己跑,出尽丑相的为什么不是你这个贱妇…”
桑老太逮住虚弱的夏春花,劈头盖脸几个巴掌落下后,她犹不解气,索性鞋也没脱,就爬上了床,骑坐在她身上往最敏感的部位又掐又拧。
“啊!”
旧伤未好,又添新伤的夏春花再也支撑不住,嘴里发出一声惨叫,晕厥了过去。
桑老太扭动着肥胖的身子,缓缓从她身上下来,恶狠狠的骂道:“不中用的东西。”
这下夏春花的脸,比分家当天,程清霜那张被打的脸,还要恐怖几分。
躲在后院猪圈旁的尤子暖,双手无助的抱着肩膀,蹲在角落里,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。
“小东西,再瞪把你眼珠子挖出来。”
桑老太晃悠悠来到后院,凑巧对上尤子暖那双带透着惊恐之色的眼睛,气得她拧着小丫头的耳朵,骂骂咧咧好半天。
“阿奶,我错了,我错了…”
尤子暖疼的豆珠般的眼泪,刷刷往下掉,嘴里不住的求饶。
而一早出去闲逛的尤子晴,刚好避过桑老太的魔爪,盯着她瞄准的猎物,展开了精心制造的一场偶遇。
一直在外晃荡到午时归来的尤通,看到厨房里只有尤子暖一个人在忙活,不由感到奇怪,转身回了自个儿屋。
“春花,该做饭了。”
当他走近后看到夏春花的惨样,吓得连连后退好几步。
躺在床上的夏春花,头发凌乱,鼻血横流,脖颈之处湿漉漉的一片,脸上醒目的抓痕,胸前暴露的肌肤,更是青紫交叉遍布甚广。
“春花,春花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