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话呀。”
桑老太气的又往他胸口上捶了一拳,尤正依旧没有开口。
想到尤子悦的警告,他怕了,不敢将事情说出来,万一,老太太咽不下这口恶气,瞎琢磨折腾人的法子,到时候弄巧成拙,那丫头发起疯来,吃苦头的到头来还是老娘自个。
“怎么着被老娘说中了,搁我面前装聋作哑呢,新房摆桌不喊老娘,大鱼大肉吃的好不快活,你可真是我桑凤芝的好大儿呀。”
这件事,桑老太是听尤通说的,那天他特意在家等着,一直到了正午也不见老宅有人过来喊,尤通便厚着脸皮跑过去,崭新的木门被从里面拴住,他连大门都进不去。
自认为尤正这大哥发达了,就不认他这个穷弟弟,回来当即在桑老太面前告状。
“娘,不是您想的那样。”
尤正半天就憋了这么一句话。
桑老太瞅着他这副唯唯诺诺的蠢样就心烦,不讨喜的死鱼眼汇聚了失望和嫌弃。
尤正被这样的目光刺痛,慌忙攥住了桑老太的手。
“娘,是儿子的错。”
桑老太缓缓抽回自己的手,不愿意听他废话。
“嘴上认错有什么用,倒不如你拿出点实际的补偿家里,且看着吧,你大舅惦记着那笔卖大虫的银子,过不几天肯定还会再次登门的。”
尤正想到贪得无厌的桑富贵,怒从心生。
“娘,咱们这些年对大舅一家有求必应,对他也算得上仁至义尽,他日若再带人过来胡闹,您别念着那点亲情了,我和二弟联手给他点教训,让他好好认清自个的处境。”
“混账东西,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?”
桑老太佯装发怒,其实私心里对尤正的提议,相当赞同,可想到桑富贵手里握着的秘密,她不能冒险啊。
“娘,就算真闹开了,别人也未必会指责儿子不孝长辈。”
尤正误以为桑老太在担忧他这个儿子的名声,怕传扬出去,日后自己受人非议。
“唉,说来说去都是没钱闹的。”
桑老太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谈,担忧被尤正看出端倪。
恰恰这句充满无奈的话,听的尤正眼眶酸涩,如今他不敢打尤子悦手里那笔银子的主意,只能盘算着如何另辟蹊径快速挣钱。
桑老太将桌上的东西收好,依旧没从尤正嘴里听到想要的答案,气的开口撵人。
“你赶紧回去吧,不然你爹回来又要不高兴了。”
偏偏尤正没听出言外之意,自我感动地认为桑老太是在为他考虑。
而被母子俩念叨的桑富贵,家里正在上演着一出大戏。
“喂,一个时辰内将这些脏衣服清洗干净。”
秦芳杏抱着积攒了三五日的脏衣服,往瘦骨嶙峋的桑小米面前一丢。
“大伯娘,这么多脏衣服一个时辰洗不完。”
望着面前臭味冲天的脏衣服,桑小米没有动。
“磨蹭啥呢,只要你不偷懒,肯定能洗完,赶紧去,不然今日的早饭你也别想了。”
说完见桑小米依旧没有动弹,秦芳杏习惯性抬起脚往她身上踹去,明明还没挨到桑小米的边,站得好好的小丫头,忽然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。
“大伯娘,求求您别打了,小米这就去洗。”
桑小米蜷缩着身子,双手无助的抱住头,嘴里发出惊恐的声音。
“啊!”
紧接着,一道尖锐的声音从秦芳杏嘴里发出,她都没有反应过来,桑小米是怎么回事儿,后腰传来一股剧痛,重重的摔倒在地上。
“混账东西。”
桑富贵悄然出现在门口,冷着一张老脸,浑浊的眼球宛若毒蛇,直勾勾盯着秦芳杏,手中的烟杆用力敲打她身上。
“啊…爹,您别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