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子晴和尤通缄口不言,尤正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“阿娘,我害怕。”
尤子宝老老实实躲在夏春花身后,他虽被娇宠的目中无人,却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,一向好脾气的阿爷竟然动手打了向来难缠的阿奶,这会儿他再也不敢叫嚷着要吃点心了。
“这是构陷,程氏她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沈淑英目光严厉,看的尤子晴心里发虚,暗衬道:多管闲事的东西。
然而沈淑英的话还没说完。
“你们大伙不要偏听偏信,子晴这丫头的话不可信,别忘了在这之前,她就曾污蔑过子悦丫头,小小年纪不学好,倒是将某些人身上的坏毛病学了个全。
至于这郭军兴,他的为人大家都清楚,成日游手好闲,在街上瞎混,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,他的话才不能信呢。”
沈淑英这番话,相当于同时得罪了尤子晴和郭军兴,但她不后悔,身为里正的媳妇,绝不能让村里助长了这种歪风邪气。
若是寻常妇人口中说出这话,郭军兴肯定不乐意,但对方是里正的婆娘,他多少要给几分薄面的。
左右自己名声不好,不是一天两天。
“对不住了,我眼神不好,大约是看错了。”
郭军兴非常识时务,立马改口。
尤子悦非常感激沈淑英的出言相帮,她缓缓看向韩明。
“叔,我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,看来那件事儿瞒不住了。”
妇人和汉子们的心又活跃了起来,一脸期待的看向韩明。
韩明本就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 ,搞得心烦意乱,没想到桑老太一家在这种面临生死之际,还不安生,又蹦出个郭军兴火上浇油,听的他肺都快要气炸了。
但没有得到尤子悦的首肯前,他不能贸然将事情说出来。
“大伙,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儿,有关程氏的身世,村里人都清楚,就在前不久,她们母女俩在镇上西市摆馒头摊,遇到了自个儿的亲人,亲娘跟着她哥哥一大家子,现如今就住在镇上的空柳巷。
若没有这一洪灾,他们打算在农忙过后,来咱们村里定居的,落户文书都已办好。
根本没有所谓的偷人一说,这纯属是心思不正之人,故意扭曲事实。”
韩明这一解释,大家纷纷信服。
至于心思不正之人,指的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。
尤子晴自觉闹了个没脸,缩在尤通身旁闭口不言。
落差最大的莫过于尤正,他跌跌撞撞冲向程清霜,韩景霖警惕地将人挡住。
尤正捂着发疼的胸口,往后退了两步,痛心疾首道:“程氏,你我夫妻数十年啊,你找到至亲这种喜事为何不告知于我?莫非你从那时眼里就没我这个相公了。
怎么,找到靠山了,有娘家人撑腰,便瞧不上我这种山野村夫,也是,毕竟是教书先生的女儿,这么多年委身于我这种泥腿子,还真是委屈你了。
自以为高人一等又如何,不照样被我白睡了这么多年,像个卑贱的奴婢一样,伺候着我们一大家子。”
此刻尤正恼羞成怒,无法接受自己被个妇人耍的团团转,脑子里想到什么就往外说,全然不顾及后果。
尤子悦脸色惨白,心口止不住的抽痛,她方才又对眼前这男人产生了杀意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了笑声的来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