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素芬被他盯得心里发毛,紧张的手心儿溢满了汗水。
难道这个理由蒙混不过去吗?
“相公,衣服鞋子都能凑合,生儿子才是大事,你不会怪我擅作主张吧。”
魏素芬深知这事儿自己理亏,哪有妇人往娘家拿银子,不跟夫家商量的。
尤勉听她反复提及生儿子之事,此刻也信了大半。
“媳妇,这种事儿急不得,咱们还年轻儿子总会有的,你把我先前给的铜板,拿出来一些,我带着甜甜去镇上买两双新鞋。”
没想到男人这么不好糊弄,魏素芬被逼急了眼。
“我都说拿给我娘,你怎么还逼着我要。”
闻言,尤勉脸色冷了下来,尤甜甜也不敢再哭闹,乖乖的窝在他怀里。
“素芬,自从家里还完外债,我们三兄弟挣的钱,娘她都会让我们自己留下一小半儿,当做私房钱,以备不时之需。
你擅自做主将你挣的钱交给岳母,我不怪你,可你手里一分不留,这就说不过去了吧,你可曾想过,万一哪天咱们等着用钱,两手空空又该如何?”
魏素芬从他这番话中,抓住了另一个重点,想到自己每日都有收入,瞬间有了底气。
“现在你我都在挣钱,日后再慢慢攒,眼下吃喝都在一起,没什么单独要花钱的地方,莫要跟大房和二房攀比,咱们过好自个的日子不就行了吗?”
尤勉不想跟她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讨论下去了,他已经看穿魏素芬在撒谎,“你说的对,现如今你也能挣银子,之后咱们两个挣的铜板各自保管,待到年底,比比看到时候谁攒的多。”
魏素芬没想到男人突然会这样说,一时不知如何反驳。
“甜甜,等收了麦子,爹去镇上找份差事,到时候挣的钱给我们家甜甜买新衣穿,买漂亮的头花戴。”
“谢谢爹爹。”小丫头重新露出了笑脸。
安抚好怀中的闺女,尤勉抱着她起身出了屋,坐在床头的魏素芬越想越委屈。
“各自保管,你这是在防着我吗?”
此刻她心中颇为难受,相公的疏离生分,亲娘的施压,在婆婆面前伏小做低,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呀。
魏素芬娘家有四个兄弟,就她一个女娃,上头的两个哥哥早已成家生子,下面的两个弟弟,因为家里条件不好,迟迟没有人上门说起亲。
眼瞅着两人年龄一年比一年大,今年开始要向衙门上交双份的铜板,她作为亲姐姐理应该帮衬。
这有什么错吗?为什么男人就不能理解自己?
当尤勉和尤甜甜再次进来,魏素芬呆坐在床头,眼泪婆娑望向他。
“相公,你跟我说实话,你是不是嫌弃我生个女儿,有了外心,才会如此防备于我。”
尤勉瞪大的眼睛,不敢相信自个儿听到的,他本是随口说的气话,没想到却被婆娘如此污蔑。
“魏素芬,你自个儿做贼心虚,莫要倒打一耙,将屎盆子往我头上扣,你想冤枉我没门。”
男人这副不服软的态度,令魏素芬更加伤心,足足小声抽泣了半宿才入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