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好,鱼儿上钩了,接下来的事情真是令人期待啊!
众人帮忙寻了一处有花有草的地方,将桑富贵就地挖坑草草掩埋。
桑福贵怕是怎么也没想到,荒凉的大山成了自己的埋骨之所。
整个过程,桑大柱时不时和尤婇华眼神交流着,殊不知两人已经落入了桑小米的圈套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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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安县,城西郊外。
赤峰山半山腰,一座充满古朴气息的书院,拦腰而建,占地面积近百亩,正门高高悬挂的门匾上,赤然写着“清黎书院”四个大字。
这是平安县最有名的书院,这座书院汇集了整个奉兴州有志的学子们,不少人以在清黎书院听学自豪。
清黎书院以人名命名,是百年前一位才华卓然的女先生——沈清黎一手建立。
因洪灾突袭,人心惶惶,书院暂时停止了授课,被困的学子们不允许下山,暂时各自回了学舍自行温书。
一间干净整洁的学舍,身着青色长袍的少年临窗而立,面上泛着忧愁。
“子羡,可是为了山下的水患忧愁。”
说话的少年约摸十七八岁,瘦长脸,面容冷峻,一双柳叶眼透着目空一切,清冷之中隐隐藏着普渡众生的慈悲。
少年名唤郑琰,字蕴荇,乃是平安县令郑啸和的长子。
程君兰转身看向自己的挚友,轻轻点头,“蕴荇,这番河水突然暴涨,农户之家的庄稼怕是不成了,富水镇也不知是什么情况,我是人在书院,心早已飘远。”
“子羡,我能明白你的心情,许多同窗们亦是如此,牵挂家中的至亲。”
郑琰走到程君兰身侧,顺着他的视角向外望去。
“方才书童来报,他从负责食堂采买的陈师傅口中听闻,县城水位到成人小腿位置,而镇上在漫过成年男人膝盖后,水位停止了上涨,你的家人应当无事,怕是粮食不好采买。
平安县和另外两个相邻的县城受灾严重,不少逃往外县之人,被拒之门外无处落脚,其余县城虽没有发生洪灾,却受大雨的殃及,田里庄稼不能及时收割。
听闻,知府大人连夜召集其他县城之人,一边帮着排解水患,一边帮着安顿流民,你我被困至此,眼下什么也做不了,唯愿苍天保佑,咱们此番平安度过。”
郑琰平素是个话极少之人,只有和程君兰独处时,才会多说几句。
听到好友这番话后,程君兰忧心不减。
“听你这么一说,倒是不担心镇上的阿爹他们了,我如今心中最担忧的便是我的姑姑和表妹一家。”
“哦,怎么从未听过你有个姑姑?”
郑琰清冷的脸上,出现了片刻错愕。
他同程君兰两人年龄相当,认识三载有余,惺惺相惜,现如今,两人皆是童生,只待来年四月去府城参加院试。
苍耳国祖制传承,院试时间由当地的官员自行定下,三年两场。
程君兰因受身份牵连,正式启蒙比较晚,故而耽搁了。
而郑琰则是差了一些运气,三年前的两场院试,前场因为高热错过,后场因为腹泻没能参加,因此与之无缘。
“这件事说来话长,我也是前几日回家才知。”
程君兰邀请好友坐下,两人相对而坐,细细畅谈其中缘由。
而远在富水镇的程清华一家没有因为存粮而犯愁,他们同程君兰一样担忧着尤子悦一家是否平安。
而此刻躲在荒山上避难的尤子悦,正面临着一件令她束手无策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