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嗒”一声，价值不菲的花瓶被摔的四分五裂，里面修剪的切花，滚落一地。

张川泽死死盯着这一幕，狰狞的眼神渐渐恢复正常。

陶书瑶对此等小场面并未表露出惊讶，仿佛早已见怪不怪，她心里也有气，但她见过的世面多，到底比年轻气盛的张川泽能忍，等他情绪渐渐平稳后，不急不缓的开口道。

“川儿，你爹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，不喜欢的人，与他明面上假意应对就行，万一他有幸高中，怎么说都是咱们府中出去的，对咱们家日后的生意绝对有益处。”

张川泽对此嗤之以鼻，“他一个家奴之子，纵然现在成了良民，就算真的高中，咱们家的生意也指望不上他，说不定还得花银子帮他打点官场，站稳脚跟呢。

娘，您是真的不懂我爹这步棋的意思，他此举明显是，想养一个能任他拿捏的傀儡靠山，趁机摆脱你的掌控罢了。”

“我的川儿果然聪慧，一眼就看破了你爹的谋算，夫妻数载，娘知道你爹的野心，不过娘也早有对策。

既然你爹他喜欢满腹诗书之人， 你就在他面前装装样子呗，全当尽孝心，哄着他玩儿。”

陶书瑶满目慈爱看着他，在儿子面前总是表现的温柔和蔼，以至于张川泽，从不知道她阴暗冷血的一面。

“你表舅舅在朝为官数年，他膝下有一庶女，比那程君兰小了三岁，到时候他若真的高中，让你那表妹嫁给他，这颗棋子依旧掌握在咱们母子手中，你爹他不过是白忙活一场，为咱们母子做嫁衣罢了，且当个跳梁小丑，任由他蹦哒吧。”

陶书瑶这番话，彻底平息了张川泽心底暴怒，顷刻间恢复成温文尔雅的富家公子哥。

“演戏，糊弄老头子，儿子最拿手了。”

做戏方面张川泽是高手，亦是他引以为傲的才能，平素很会善于伪装自己的假面，特别享受所有人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快感。

“对了，你说这次是一个名不见传的小农女，提醒你提前囤粮？娘怎么觉得不靠谱，你可有将她的身世来历调查清楚。”

说到尤子晴，张川泽脸上露出一抹坏笑。

“娘，区区一个小小的农女，这样的小人物，您就别放在心上，她祖宗几代儿子都调查的清清楚楚，生来自带福运，是他们村里家喻户晓的小福星，此次的事情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。

这女子目前还有点用处，反正随便给点甜头，便能死心塌地，不需要费多大的心思，儿子轻而易举便能将其掌控。”

陶书瑶很了解张川泽，听他这话意，知晓儿子对口中的小农女，兴趣不大，也不再多说什么，以免坏了儿子跟猎物游戏的兴致。

“娘，待会儿记得差人去书铺，挑上一套文房四宝，明日儿子去趟清黎书院，好好跟程君兰叙叙旧。”

张川泽微眯着眼睛，抬起脚狠狠将地上散落的花瓣踩碎。

“前途不可限量吗？爹爹，你可曾想过有看走眼的时候？”

将这句话尽收耳底的陶书瑶，眼睛闪了闪，笑着看向张川泽。

“川儿，你可不许胡来，娘等着看你爹竹篮打水一场空，你可不能坏了娘的计划。”

明明陶书瑶的声音很温柔，张川泽却莫名感到一阵寒意，扯了扯嘴角，避开了这个话题。

“娘，儿子要出去一趟，晚上家宴可能赶不回来，爹那边您帮忙应付一下。”

张川泽不顾陶书瑶的劝阻，执意带着戴庆行色匆匆的离了府，一路上换了三次马车，才甩掉了陶书瑶派来的尾巴。

主仆二人轻车熟路来到一座不起眼的院落前，轻轻叩门三下，片刻后，两人被迎了进去，院门重新被拴上。

富水镇。

尤子晴花光身上所有的银子，买了一身新衣服替换上，欣喜若狂跑到醉一品酒楼，却扑了个空。

“乔掌柜，那张公子可有说他什么时候会再来镇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