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醉一品酒楼出来后,尤子晴属实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。
“没眼力劲的老东西,等我当上了张家少奶奶,一定会将你替换掉的,且等着瞧吧。”
她将十两碎银子塞进荷包,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闲逛,想到这些日子发生乱七八糟的事情,委屈浮上心头。
“川泽,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呀。”
见不到张川泽令她心慌,手中的银子越花越少令她焦躁,一家几张嘴全指望着她手中的银子养活呢。
原来他们一家人搬来镇上后,尤子晴让郭军兴托人牙子重新租了一个二进的院子,尤通几人身上有伤,小院所有的东西都需要重新购买,家具被子以及锅碗瓢盆,柴米油盐,每一样都需要用到钱。
张川泽留给她的二百两银票,在村里就被人讹去了一半,如今短短一段时间只出不进,她实在有些吃不消了。
“哎哟。”
心神恍惚的尤子晴在转角的位置与人不小心碰了一下,毫无防备的她没有站稳身子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“姑娘,你没事儿吧。”
朱婉婷后退两步勉强站稳身子,看着坐在地上头戴帷帽的女子,一脸友善的走上前对她伸出了手。
尤子晴听到朱婉婷那讨厌的声音,气得一把扯掉了帷帽,脱口而出的话相当不客气。
“你走路长没长眼睛啊,本姑娘的这条裙子弄脏了,你赔得起吗?”
这嚣张熟悉的语气,听的朱婉婷头脑发胀。
“原来是你呀,尤子晴你少在这儿颠倒黑白,明明是你没看路撞到我身上的,还想趁机倒打一耙,还要不要脸了。”
朱婉婷一直在镇上绣房干活,而田三妮近段时间也没有过来看她,故而此刻她并不知道村里发生的事情。
“朱婉婷,你说谁不要脸呢?小小年纪在镇上几月不着家,谁知道你私下里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。”
尤子晴从地上站起来后,迅速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,摆出一副十分傲气的姿态。
“哼,尤子晴许久未见,我倒是不知你喜欢吃屎了,嘴巴这么臭,中午没少吃吧,也不晓得出门前漱漱口,这镇上的空气都被你这把嘴巴给污染了。
瞧瞧,现在对着我摆出一副怨妇脸,莫非是被你的情郎给厌弃了?”
朱婉婷所在的秀坊便是张家的产业,她曾亲眼所见尤子晴与她那位少东家言谈举止亲密,仔细再一看她身上的衣服只觉眼熟。
“朱婉婷,你莫要胡说八道,信不信我找人撕烂你的嘴。”
被她一语道破自己的小心思,尤子晴不禁有些恼羞成怒,她与张川泽乃是天定的姻缘,不可能会被抛弃,这个该死的土包子就是心存嫉妒。
“闪开,好狗不挡道,莫要耽搁了我回家的时辰。”
朱婉婷并不想跟尤子晴浪费时间,她那少东家是个什么样的人,这么多年见过数次,也从别人口中听闻过,总之尤子晴若跟这样的人继续纠缠不清,迟早会吃大亏的,她才不屑跟没脑子的蠢货多费口舌。
“你今日不把话说清楚,不许走。”
尤子晴心里打定了主意要给朱婉婷一个下马威,出一出这些年的怨气。
面对她的不依不饶,本就脾气火爆的朱婉婷彻底被惹火了。
“尤子晴,识相的就别挡道,否则你和张公子的那点破事信不信我回村宣扬的人尽皆知。
你也不要试图否认抵赖你和他之间那见不得人的关系,你身上的这件衣服可是出自霓彩阁的绣娘之手,凭你是买不起这么好的衣服。”
尤子晴听完朱婉婷的话后,不怒反喜,原来张公子竟是这般看重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