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陶远桥个混账玩意,我家雅菊也不知怎么就看上了他?”
程清华十分气恼,并非单单因为陶远桥所为。
“舅舅,您觉得他这是受谁的指示?”
程清华没有急着回答尤子悦的问题,冷静的想过之后,才说出自己的猜测。
“这不像是张成洲的手段,那只老狐狸惯会假好人的面貌收拢人心,略施小计,以恩人的身份,达成他的目的,让人心甘情愿的替他效命。
他若是想得到这护肤养颜方子,应该先会探探我的口风,不会贸然就这般行事的。”
“陶远桥既然是张府的管家,不听命男主人的,他的这个举动必然是听命于女主人的。”
“不错,你分析的完全在理,我经常不在府中,倒是听你舅母曾提及过陶书瑶惩治下人的手段残忍狠毒。”
尤子悦从程清华的话里,初步猜测张府那对夫妻大概是面和心不和。
细细想来还挺有意思的,最近的事情好像都是在围绕着这个张府转,尤子晴貌似勾搭上的也是他家的儿子,费尽心思想要嫁进去。
有个这么难缠的当家主母,两人若是对上了,也不知到底是谁棋高一筹。
“舅舅,陶远桥是表姐的夫君,这件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?”
程清华断然是不会允许这么恶毒的人当自己的女婿,况且女儿单纯根本不是这种心思复杂人之手,当初若非离府前,张成洲故意折腾出这一出,也没了如今的这些麻烦。
终究是他们的事儿,连累到了妹妹一家。
“子悦,先将你表姐弄醒,我有话问她,至于那个姓陶的,你看着处置,只要留口气就行,别闹出了人命,惹来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尤子悦瞬间明白了程清华的抉择,快速走向厨房,玩的不亦乐乎的韩景霖扎完了手指和脚趾,又开始拿笔在他脸上和身上练起了字。
大冷天的,陶远桥光着个膀子,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墨水印。
“小景,先别玩儿了将人丢到后院,让小灰灰看着。”
尤子悦故意没提给陶远桥将衣服提上的事儿,任由韩景霖就这样将人拎了出去,重新点燃了一根蜡烛,待到蜡烛燃至一半,趴在桌子上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慢慢转醒。
程雅菊发现自己身旁没人,很是诧异,相公人去了哪,当她慢慢回神后,抬头对上了双目复杂的程清华,暗感不妙。
“阿爹,您的脸怎么了?”
程清华拒绝了尤子悦给的药膏,故意顶着一张红肿的脸,就是让这个闺女好好看看她选了个什么样的人?
“陶远桥那个王八犊子打的。”
程雅菊完全不敢相信陶远桥竟然做出了这种事。
难不成是喝醉了发了酒疯?
可为何不打别人?单单打了自己的岳父呢?
而随后醒来的苗英莲等人互相看了看,发现饭桌上独独少了陶远桥,都意识到了事情不对。
“雅菊,阿爹问你,那王八犊子这次回来当真只是为了陪你探亲?”
程清华厉声的逼问,令孙吟月微微皱眉,满目担心的看着大女儿。
“阿爹,我不知道,就在前几日他突然间提出要带我回来,当时我想着提前写封信托人捎回来的。
今日阿娘那般问我,我才知道信压根就没有传到你们手中,我还误以为是路上出了岔子,想来应是被他拦截了。
至于他来咱们家的目的,女儿真的不知。”
程雅菊说着说着忽然委屈的哭出了声,一家人突然就这么离府,而当时的她鬼迷心窍被陶远桥哄了心,在阿爹询问的时候,同意了留下来嫁给他为妻。
直到家人走后,陶远桥一改先前的态度,对自己相当冷淡,可是这一切,她没脸说出来。
孙吟月心疼的搂住了她,却没有开口安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