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酒特意按了免提,恍惚间降谷零隐隐约约能听到宫野志保的声音。
他闭上眼,调整呼吸努力让自己保持一定的清醒。
几秒后见琴酒已经离开,他不由得苦笑一声。
他还真是自讨苦吃。
手机还没有挂断,降谷零哑声问道,“酒精能作为解药的成分吗?”
宫野志保早就想到这一点,“或许能。”
看来也不算特别倒霉。
降谷零又问道,“缓解剂的研发需要多久?”
宫野志保戴上实验手套,“保守估计最快三个小时。”
计算着时间,降谷零点头,“不用太急。”
他能感受到体内的剧痛在一点点缓解。
降谷零的本意只是想安抚语气焦急的宫野志保,不想让她担心,但宫野志保却莫名品出另一层意思。
她冷哼一声,重重挂断电话。
莫名其妙被凶,降谷零也没在意,不如说他没有太多精力在意。
昨天忙碌一天,又通宵一夜,现在又碰上这种事,即便是降谷零也难以支撑。
但疼痛和陌生的环境让他无法放任自己意识下沉。
直到看到那抹银色再次出现,降谷零才闭上眼睛,彻底昏睡过去。
看到床上的人合上双眼,琴酒有那么一瞬间是慌乱无措的,但回荡在房内急促的呼吸声让他冷静下来。
他把买来的各类解酒药放在床头柜,“波本。”
很轻的声音。
明明是想把人喊醒,但却又像是舍不得把人吵醒。
即便如此,降谷零也睁开眼睛,但双眼没有焦距,不知是清醒还是依然没有意识。
他迷迷糊糊拽住垂落在床边的银色发丝,手靠在脸颊旁,像是抓住了什么心爱的宝物,又一次陷入沉睡。
琴酒半弯着腰,他只需要直起身,那缕发丝就会从降谷零手中滑出。
但他却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束缚,缓缓坐到床边,低头凝视着降谷零,露出些许无奈。
他真的有办法离开这个人吗?
内心已经思考过无数次他与波本的结局,每一个结局琴酒似乎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。
可是情感并非能人为控制的产物,每一次察觉到波本对他的感情,琴酒的感情也随之一点点膨胀。
琴酒并不懂爱,毕竟在遇到波本之前,琴酒曾认定他不会爱上任何人。
他本以为愿意放手已经是他爱意的表现。
但他现在却发现不仅仅是猎人想要囚禁猎物,原来爱也是一种不顾一切的桎梏。
是琴酒本应最为讨厌的事物。
可现在他却觉得或许被波本牵制也是不错的体验。
听到一声痛呼,琴酒垂眸,含住解酒剂,抬高波本下颚,低下头吻住波本的唇瓣,将微苦的药剂渡了进去。
在琴酒靠进的一瞬间,降谷零眼皮颤动,但最后他乖顺地接纳所有涌入喉间的药水。
包括那温柔的侵略者。
等宫野志保到达的时候,降谷零已经平稳地睡了几个小时,体内的痛楚消失大半。
不过即便如此,该喝的缓解剂还是要喝。
宫野志保盯着降谷零殷红的嘴唇看了半晌,最后还是没忍住,偷偷瞟了一眼琴酒。
看到同款式的唇色,她表情微妙地提醒降谷零,“波本,你现在细胞数量还不稳定。”
也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变回小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