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,是的,红玫瑰。
李今说,真好,好羡慕你会养花,可能我是火命吧,养的花都是不旺的。
我说,养花保持平常心即可,图的是开心,如果看到花养不好就心情不好,那倒不如不养。你现在怎么样了?还上课吗?
李今说,上呀,教务主任把我的课调少了,我一天两节课。我现在半躺在宿舍的躺椅里,用手抚摸着胎儿呢,这几个月来胎动特别明显,感觉孩子很有力了,能一脚就把我的肚皮撑得老高,有时我都害怕肚皮会被他撑裂。
我没怀过孕,对于胎动没什么概念,就觉得她说得有点夸张。我说你说得是不是夸张了点,胎儿能把肚子撑得老高?
李今说,真的,他踢腿时,小小的脚掌都能让我们看到了呢。
我问她,几时的预产期啊?
李今说,应该是清明前后一两天这样吧。快了,不到一个月就可以卸货了。刘趣这个没生脑的,现在还是戒不了钓鱼。
我说,钓鱼好啊,你每天能吃到新鲜的鱼,煲汤喝,孩子以后肯定很聪明。
跟李今东拉西扯了几句她腹中胎儿的事后,我看到谭老师下课正走上楼了。我答应李今等会拍了花发给她,然后挂了电话。
谭老师进到宿舍,看到我在阳台躬着腰在拍着花朵,就走过来,她看到花开了,就惊叹道:“呦,今天开全了,真好看。”
我说:“有只蜜蜂在采蜜,我拍个镜头。”
谭老师说:“这花开这么早,真是够照顾你的了,今年如果你还不嫁出去的话,这花都不会放过你。”我听了笑道:“你也太会当真了,这花为我的爱情开,还是为你的爱情开还不一定呢。”
谭老师说:“我还有什么爱情,只能是为你开的。我昨晚又被他揍了,还是我女儿哭着挡在我俩中间,他才停手。你看,这伤痕,我昨晚擦了药酒,这乌青还没散去。”她掀起衣服的衣角,让我看她的腰部。
我啧啧啧地责怪起她的老公来:“这男人太没人性了吧,这么高大威猛的男人欺负你一个弱女子。不喜欢可以商量解决问题嘛,干嘛要动粗呢?”
谭老师说:“被他打的那一刻,我真的想离了,感觉没意思了,谁敢保证以后哪天他不更疯狂地打我?他能提起我的脖子,就可以把我丢到门外的。”
我不敢问她昨晚为什么被打。她把结果告诉我,就算是把我当知己了,我再问原因,显得我八卦。她的秘密,我还是少知道少打听为好,免得容易无事生非。
我出于关心地问:“你有药酒带下来吗?没有的话,我下一楼的阳台那里割一片芦荟回来给你涂抹,也是很有效果的。”
谭老师说:“我带下来了,我进房间自己擦一下,就不麻烦你了。唉,嫁了个魔鬼一样的男人,真是倒霉。他自己就可以州官放火……”
她说到这里,估计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,就停止了那本想说出口的“不许我百姓点灯”。
我说:“99%的夫妻都会出现争吵,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多了去了。”我只是劝和,不敢劝离。鞋子合不合脚,他夫妻俩比任何人更清楚。这种事,劝哪边,或出什么主意,有时都是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