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冰也用几近哀求的喊道:“别打啦,别打啦!别追啦!”
温久听出了我和冰冰内心里的害怕,就停止了追赶,快步走回车边,上车启动车子,倒车,然后驶上公路朝县城开去。
我关心地问:“温哥,你被踢伤肚子了吗?”
温久说:“不知道,反正现在还是很痛。”
冰冰问:“温哥,你们刚才干嘛就叫不停呢?如果出了人命,我怎么办?你们或你们的家属都得找我麻烦,我挺害怕的。”
温久说:“怕个球。有什么好怕的。这年头,要命的,怕拼命的,拼命的怕不要命的。他敢继续来斗,我就送他见阎王。”
冰冰说:“这样不值吧?”
温久说:“有什么值不值,一命抵一命,也不亏啊。他敢斗,我还不敢放马过去么?”
我问:“他为了一个不走心的女孩,跟你打架,是他傻;你为了一个不明确是女朋友的女孩跟他打架,是你傻。”
温久可能是因为刚才打架时血性上来了,这回很男子汉又带几分无赖地说:“谁说不明确?刚才你不是说我是你男朋友了吗?冰冰老师听到的,对吧?冰冰老师。还问那个二货我哪点不比他强呢。”
冰冰这时神情由刚才的高度紧张变得放松了起来,她看向我,微笑道:“我好像也听到了。”
温久听了笑道:“冰冰老师算说了句公道话,我挨一脚值得了。”
我用手掐了一下冰冰的大腿,脸红道:“说笑的,见机行事你们不懂吗?也当真?”
冰冰被我掐得痛道:“哎呦哎呦,你快放手,痛死我了。”
温久笑道:“反正我当真了。”他说完这话,就很认真地看车,也不回头看我们。
我松开掐冰冰的手,看向温久,瞬间我也变得沉默了。
冰冰看到空气似乎在两秒钟之内变得完全不一样,也沉默了,像一个做错事说错话的孩子,委屈而又小心地看向我,她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好意思。
冰冰没有说错,大家只是开开玩笑,我也没有说错,我也是当开开玩笑,给自己一个远离姓文那厮的一个借口和理由,给他一个活生生的男人站在他面前,证明我有“男朋友”而已。
本意上,我是不想宣称温久是我男朋友的。
可温久这回当真了,难道是我叫他扮演的次数多了吗?而且这次扮演到要打架还被人踢中一脚的地步,伤势如何还不知道呢。所以他就豁出去了,大胆地当真了我刚才当着文初武和冰冰的面说的话。
也许,这些天,小石头也在鼓励他要大胆的表白吧,他刚才可不是表白,只是当真了我说的那句话。
他可能就是以这种方式表达他把我当女朋友看待了吧。
我真的被他突然的当真,弄得尴尬起来。我说温久不是我男朋友,冰冰是不会信的了,我说我不是温久的女朋友,温久听了也会难过和失落。
在这一刻,我尴尬而为难。有些话,说多了,别人就当真了。一句谎言,一个人说,也许别人不信,两个人说,也许别人还不大信,三个人说,你信的可能性就很大很大了。一句谎言,让一个人说上十回百回,你估计也会当真了。
没想到,重复的力量这么神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