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芙芙姐。”杨七七用毛巾擦拭干脸上的水珠,头也不回地大声说道,“我今天不在家吃早饭,不用做我那份了。”
此话一出,在灶台前忙活的涂山璟顿时停下了动作,屏住呼吸竖起了耳朵。
只见容芙芙捧着大瓷盆走到厨房门口,一边麻溜地搅动着里面的面糊,一边关心地寒暄道:
“那你在外面记得要吃饭,别饿到了。”
“知道。”杨七七拧干毛巾将其搭在架子上,俯身泼去木盆里的脏水,便直接进了前堂。
涂山璟闻言,赶忙扔下菜刀,马不停蹄地跟了上去。
“这个阿景……”容芙芙看着涂山璟急匆匆的背影,好笑地叹道,“真是一刻都离不开七七!”
摇了摇头,她便疾步走到灶台旁,利索地忙碌起来。
这边,杨七七刚走进前堂,便听见桑甜儿耐心到极致的解释。
“串子,蒺藜和黄芪生得相似,作用和功效却大不相同。
蒺藜平肝潜阳、疏肝解郁、散结祛瘀。
黄芪补气升阳、固表止汗、利水消肿。
吴大姐体虚多汗,四肢浮肿,是以该用黄芪。
区分它们的最好方法,便是观察根茎的长短,长者为黄芪,短者为蒺藜。”
“嘿嘿,甜儿你真厉害,你这么一说,我马上就分清楚了。我现在就去重拿……哎七哥。”
“搁这儿内涵我呢?”杨七七咬牙弹了串子一个脑瓜崩,无视他的吱哇乱叫,径直对桑甜儿竖了个大拇指,毫不吝啬地夸奖道:
“越来越厉害了,看来我很快就能功成身退了。”
桑甜儿落落大方地莞尔一笑,“都是七哥教得好。七哥这是?”
“哦,忧忧的小黄鱼快吃完了,我再出去囤点儿。”
杨七七笑着回答道:
“昨晚我睡得早,忘了告诉你们,有朋友送了我一只食肉的小鸟,我还得给它进点儿货。
它叫沙沙,和忧忧在房里吃着呢,你一会儿去帮我看两眼,别让它们打起来了。”
桑甜儿爽快地点了点头,“好嘞七哥。”
杨七七颔首笑笑,拎起墙上的竹篮,便出了回春堂。
涂山璟三两步追上杨七七,不紧不慢地与她并肩而行,侧了侧身子想接过竹篮,却被她换到左手上灵活躲开。
涂山璟手指一僵,难过地顿住了,犹豫了片刻,便再次追了上去,一把抓住杨七七的左臂,轻轻拎起竹篮,无比温柔却异常坚定地说道:
“七七,无论你怎么赶我走,我都不会离开。
不管你眼里有几个人,我也绝不退缩。”
昨晚他彻夜未眠,心慌意乱地想了一晚。
辗转反侧间蓦然发现,比起吃醋的酸涩,更痛楚的是再也见不到她灿烂的笑脸……
他爱她,便愿意爱她的一切!
傻瓜,你越是体贴,我越是不忍啊……
杨七七心口又酸又甜,刚好转的眼睛再次疼了起来,仿佛被风吹进了沙子,霎时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,手中的力道也不觉松了下来。
感受到细小的变化,涂山璟心中一喜,忙取走竹篮,紧紧地握在手里,雀跃地提议道:
“听说兔老板的早点铺新出了两味包子,我们去尝尝?”
杨七七仰头逼回了眼泪,正欲再说些狠话,眼前便飞快闪过一抹明黄色的娇影,扑通一声跪在了涂山璟脚下,抱着他的大腿便哀婉地大哭起来。
“少主……整整六年了!少主您去哪儿了?呜呜呜……静夜终于找到少主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