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光瞥见兔子一样逃跑的上官仲,杨七七热泪盈眶的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微光。
西炎最好的医师都诊不出她靠着研究相柳毒血而特制出来的“妄毒散”……哦吼吼,她也太牛掰了吧!
有这逆天的医术,还搞什么迂回路线,干脆直接毒死“凉的羊屎(梁德阳始)”四人组合算了。
【…………】
话虽然这么想,杨七七到底还是不舍得西炎王白发人送黑发人,也不愿自己和玱玹背上弑杀亲人的罪名。
不到万不得已,留下“凉的羊屎”倒也无妨。
罢了,先去搞定西炎王再说!
想到这里,杨七七敛了思绪,遂缓缓推开玱玹,在众人的注视下疾步走到殿中央,婉婉地对堂上的两人福了福身。
“五舅舅答应过的,让哥哥和我一起去见外祖父,五舅舅会信守承诺,对吗?”
少女的眼眸明亮如炬,经泪水洗礼过愈发清澈动人,如同一对至纯的黑宝石,绚烂夺目地镶嵌在一块洁白无瑕的美玉上,看起来人畜无害,却又莫名气势熏然……
德岩愣了愣,心口没由来得慌乱。
可话已放出,容不得他反悔,只好转头和禹阳互看两眼,然后眯眼假笑道:
“当然,五舅舅言出必行。
父王在朝云殿等着见你,快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杨七七盈盈颔了颔首,“多谢两位舅舅。”
旋即笑靥如花地对玱玹伸出了右手,“走吧,哥哥,我们回家。”
玱玹眸光闪闪地盯着杨七七温暖的笑颜,一颗心狂跳不止,呆呆地怔了片刻,才小心翼翼地牵起她的柔荑,视若珍宝地握在了手心。
“嗯,回家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,手牵着手,如新婚夫妇步入礼堂那般,庄严郑重地并肩往殿外走去。
一时间,岩梁阳冉于他们身上再看不见半分悲伤凄凉,反而产生了王与后携手问鼎的错觉。
岳梁最是不悦,上前一步就想阻拦。
“站住!”德岩低声呵止,“你想让为父落人话柄吗?”
“可是……”岳梁不甘心地看着杨七七和玱玹走远,急吼吼地提醒道,“父亲,会不会有诈?别忘了,姑姑擅医,姐姐遗传姑姑,自然差不到哪里去。”
禹阳点头附和,“五哥,岳梁言之有理,我也觉得这一切太过巧合了。”
德岩端着的架子垮了下来,半瘫软地靠在椅子上,拧眉冷哼道:
“你们当我不怀疑吗?可自小高傲无我的两人难得低声下气一回,无论真假,我总得接下这递过来的面子。
再者,以小夭的脾气,即便我不卖她这个人情,她自己就算硬闯,也要带玱玹去见父王不可。
既如此,我又何必充当恶人?”
禹阳始冉点头如捣蒜。
岳梁虽然同意德岩的观点,可心中仍是不服气,目光死死地盯着两人消失的方向,恨不能隔空解决了玱玹。
“你的性子该磨一磨了。”
德岩捏了捏眉心,撑着额头睨着岳梁,沉声吩咐道:
“等他们从朝云殿出来后,派人盯着玱玹的一举一动,若有半分异样……”
剩下的话没有说完,只用手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岳梁见状,立刻满血复活,兴冲冲地大声应道,“是,父亲!”
没了玱玹,西炎长孙便是他西炎岳梁!
西炎是他的,漂亮的表姐也该只是他一人的姐姐才是!
忆起那抹倾国倾城的娇影竟曾柔若无骨地依偎在玱玹怀中,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上心头,可怕的偏执熏红了他的眼睛,在逆光下泛着阴森的幽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