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他一脸奸笑,宁曲尘忽然懂了,刚才大家沉默的尴尬。
而现在,尴尬的只剩下她一人了。
为了缓解气氛,赶紧喝了口茶,故意严肃而神秘地低声说道:“你可知,昨晚宫宴上给我下毒的人是谁?”
萧玄承一脸好奇地“哦?”了一声。
宁曲尘四处看了看,在他耳畔低声说道:“就是你的好侧妃,李乐。”
宁曲尘生无可恋地想,当时的表情一定像极了村口爱八卦的大妈,“这事儿,我跟你说啊,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,这不咱俩关系好吗,我才告诉你,那说那了啊,就那个老谁家的小谁啊……”
萧玄承倒是没注意宁曲尘八卦后的那一丝懊恼,口气颇为生硬地说:“不可能,乐儿怎么可能害你?肯定是你搞错了。”
“萧玄承,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栽赃陷害李乐吗?难道昨晚宫宴之上,你就没看出来李乐心不在焉的那份焦虑吗?就是因为给我下毒失败啊,才心神恍惚。”
萧玄承否认地很大声,也有几分刻意,“乐儿不是那样的人,她为什么要害你?”
“我哪知道为什么?可昨晚宫宴,我只接触过她,除了她就是你了,难道是你给我下的毒吗?”
“胡说,本王给你下毒,让你当众出丑,本王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?”萧玄承气急败坏地说。
“不对啊,萧玄承,我还没说自己中的什么毒,你竟猜出我会出丑?我知道了,你早就知道我中了什么毒,肯定也知道是李乐下的毒,对不对?”
“好了,你要说的秘密就是这件事吗?那不必多说了,本王不想听,而且,奉劝你,以后不要再恶意诋毁乐儿。”
看着萧玄承气愤的模样,宁曲尘真想给他两拳,愚蠢的恋爱脑。
“今晚来,是想告诉你,和大玉交易的临南马已安排妥当,这一次,保证你皇兄顺利完成任务,保不齐回去还要加官进爵呢。明日和你皇兄完成交易文书,他便要离开西岭了,那日你说有什么药要给他,明日我可代为转赠。”
说起哥哥,心中不免为之一动,“明天,我不能同皇兄见面了吗?”
“不可!”萧玄承说得斩钉截铁。
其实,宁曲尘也猜到了,是啊,不能再给他招惹麻烦了。
拿出了下午刚刚做好的三种药和皇甫爷爷给的芥菜汤,递给了萧玄承,郑重地拜托他,交给皇兄,并转告他,务必好好活下去!
见宁曲尘神情落寞,表情哀戚,本来已经起身欲走的萧玄承,又坐了下来,“想不想详细说说,你哥哥遇到的麻烦。”
也许是有些酒意吧,也许是需要倾诉吧,莫名,在那个当下,宁曲尘就觉得他十分可信,便缓缓说出了皇兄和她所面临的困境,说出了大玉遗弃皇兄和宁曲尘的原因,关于生母,关于细作的旧案,和盘托出。
“所以啊,萧玄承,待你我和离之后,找一个能对你的事业有助力的世家女吧,我对你毫无益处,搞不好,还会成为你被攻击诽谤的理由;但李侧妃也绝非善类,府里的小莲、小苹也只是白白拖累了你的名声而已。”
也许是有了几分醉意,也许是那晚的月色太美,宁曲尘将心中郁结的所有烦恼说完,便诚心诚意、发自肺肺腑地对萧玄承劝建——原本,你该是个更好的王爷!
其实,这几日相处下来,宁曲尘发现,萧玄承并非像他刻意表现出来的那样顽劣不堪。事实上,他心地善良,是个好人。
至于以前对待九公主的种种恶行,细想起来,也不过是由于他对九公主的漠视,加上对李侧妃的宠爱,这种强烈的反差对比,让府中那些阿谀奉承、趋炎附势的奴才纷纷投靠李侧妃和管家韩伯阵营,于是,九公主便成了无人问津、备受冷落甚至没人在乎死活的透明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