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字吗?
鬼画符?
没人做声。
“写完了吗?拿来给朕看看。”
“是。”大太监陈让闻声,赶快拿起宁曲尘未干的墨迹,转交给了皇上。
皇上瞪大了双眼,连语气都变得怒不可抑:“宁曲尘,你戏耍朕?”
宁曲尘扑通一声,赶紧跪下,连声说:“儿臣不敢,儿臣绝不敢戏耍父皇啊,儿臣的字一贯如此啊,确实不好看,还望父皇明察!”
宁曲尘来到西岭六年,只给皇兄回过几封信,那些信若还留着,也远在大玉。
而宁曲尘敢这么笃定这些人没人见过九公主的字,也是有原因的——这么多年,连她的死活都没人关心,更何况她的字。
而且,她确定,烟雨阁确实没有九公主的墨迹。
“弟妹,没想到你的字如此与众不同,师承何人?”太子还在不甘心地发问。
宁曲尘的眼底一片冷冰,直视着太子,毫不留情地说道:“太子殿下还是不信我的字体竟与伪造的信笺相差如此之大吗?让太子失望了!”
宁曲尘轻轻颔首,接着话锋一转:“不过,事实如此,胜于雄辩。待我皇兄的书信拿来,对比即可知,这伪造皇兄的笔迹实在是拙劣;而我的笔迹,罕有人见过,所以,伪造之人,臆想着我和皇兄自幼师承同一人,笔体字迹应该也会相似,便在皇兄的笔体之上柔化了几分力道,来冒充我的。然而,没料到,我自幼一心钻研琴艺,并不擅长书法之道。所以,为了掩盖书法的拙劣,自幼便开始练习这种随意发挥的草书。是以,信笺上我的字迹,成了这次栽赃陷害的最大败笔。”
萧玄山的脸色,此刻并不好看,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。
宁曲尘接着说道:“至于寒都督搜出来的银票,确实是皇兄送于我的,不过于此次玉马交易无关。看银票的日期,便可知,这是皇兄多年来为我存下的嫁妆,于大婚当日,当做贺礼送到临南王府的。皇兄给妹妹的结婚贺礼,难道也犯法吗?”
宁曲尘料想,萧玄承不会就这个小小的谎言提出异议,再傻也不至于。
萧玄山当然知道银票上面的日期是几年前存的,但是,没人说行贿的银票一定要是现存的啊?也有可能拿出自己多年前的银票来完成这次行贿嘛!
但此刻,太子不想说了,他知道,大势已去,若再抓住不放,反而让人疑心。
这时,陈让拿着从烟雨阁带回来的信笺呈给了皇上。
经过几人的仔细对比,确实如宁曲尘所说,宁偃文的信笺都是有特殊的印鉴标记的。
“御史台的这几人越来越不像话了,玄山,你去查查,这几个上奏疏的御史大夫,到底是哪来的胆子,敢诬陷皇子!”
皇上怒发冲冠,声音中带着冷厉。
“是,儿臣一定会查清楚!”萧玄山对着皇上恭敬地说道,转过头,对宁曲尘和萧玄承则是充满着愤恨地咬牙说道:“御史台这些人越来越胆大妄为了,放心吧,为兄一定还十一弟和王妃清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