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曲尘这时才想起来,隔壁还有一人,匆匆和苏陌告辞,并一再叮嘱,打探到哥哥的消息,可到临南王府或者裳喜衣局来寻她。
苏陌拱手行礼,点头称是。
一见到萧玄承,只见他眉宇间尽是掩盖不住的怒气,脸色黑色像罩了乌云。
“爷,您一直在啊?”宁曲尘以为他等不及早就离开了。
“跟上。”平素话很多的萧玄承,此刻真的是气极了,多一个字也不想说,扭头就走了。
知道事关你皇兄,定是异常关心,所以才和那个说书的小子同室而坐。可,两个时辰,到底有什么事儿需要说那么长时间啊?
更气人的是,说到一半,竟把茱萸和武义也赶了出来,就你们两个,孤男寡女……
萧玄承几次想冲过去,破门而入,一看究竟。
可又担心,那样的话,宁曲尘定会勃然大怒。那个丫头,最近不知道那根筋没搭对,摒弃了素来看重的那些宫规礼仪,率性得很。
于是,只好在室内不停地踱步。
这霁云楼的隔音效果也做得太好了,明明就在隔壁,自己却一个字也听不到,就连功夫登峰造极的清风也只是断断续续地听到一个字半个字,根本不知所谓。
萧玄承越想越气,实在等不及了,才让清风去寻人。
她倒好,出来之后,一副讶异的表情,敢情人家都把自己彻底忘了。
“爷,你等等我,我腿麻了。”宁曲尘倒也不是说谎,霁云楼这种榻榻米的茶桌,盘膝而坐,宁曲尘实在坐不惯。
萧玄承正在气头上,充耳不闻。
然而,猛然间听到“咣当”一声,宁曲尘重重地摔在了茶楼的地板上。
萧玄承顷刻间飞奔到宁曲尘身边,惊吓地心都漏跳了一拍。
“尘儿,伤到哪里没有?腿真麻了?”萧玄承言语间充满了懊悔和自责。
“当然是真的,只是你从不信我。”宁曲尘忍着疼,支撑着身子坐起来,心中微凉。
身边没有茱萸,店内的小二和苏陌都聚过来询问,但均是男子,没有人敢靠近。
“以后,我信你就是。”说着,萧玄承双臂用力将宁曲尘打横抱起,小心地走下楼。
也许是靠得太近,萧玄承蓦地红了脸。
双臂也有了些许不自然的僵硬,将宁曲尘托着离自己又远了一寸。
虽然两人在外是王爷和王妃的模样,但是宁曲尘也从未与他有过如此的近距离的……接触。
看着眼前这个少年,平日里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,可此刻眼中流露出的分明是焦急与紧张。
为何?
他喜欢我?
可是,他答应了要和离的啊,而且,还有很多事,急等着我和离之后去做呢……
宁曲尘千回百转的心思,萧玄承哪里能懂,红着脸、别着头,双臂远远地托举着宁曲尘,直到进了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