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舟远远地就看到了那个风雪中摇摇晃晃、踯躅前行的身影,纤瘦的身形,仿佛随时会被风卷起来。
于是脚下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,唯恐慢了一步,她就会消失在风雪中。
待到跟前,心中翻滚的那些牵挂与思念,只化成了拘谨的四个字“见过王妃”。
宁曲尘看清了来人,便迫不及待地问起了他的眼睛近况。
寒舟简单地回答了“很好”之后,便脱下了自己的大氅,双手递给了宁曲尘,“王妃若不嫌弃,还望先披上,风大小心着凉。”
宁曲尘冻得已经有些麻木了,便也不再推却,直接套上。
丝丝暖意袭来,身上活络了一些,三人加快了脚步,回到了霁云茶楼。
在茶楼外见到了王府的马车,宁曲尘知道是车夫回来了,便直接来了二楼。车夫正等候在苏陌的门外,宁曲尘顾不得其他,接过了药,赶快喂苏陌服下了续命金丹,又将他骨折的肩头纱布拆开,涂抹上了断续膏,再次重新包扎。
这些做完,苏陌的脸色已经有了好转,“师叔,大玉的事,明日再和您说吧,王爷在隔壁间等您。”
宁曲尘一愣,她万没想到,萧玄承会冒着风雪前来。
叮嘱了苏陌如何吃药、如何上药之后,才惴惴地来到了隔壁。
还未进门,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的时候,木门一下子从里面推开,差一点撞到了宁曲尘的头。
“你干嘛突然开门?”看到萧玄承的瞬间,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。
“那你干嘛站在门口磨磨唧唧地不进来?”萧玄承气急败坏地一把将宁曲尘拉了进来。
进门才看到,寒舟恭敬地站立在靠窗一侧。
萧玄承斜了寒舟一眼,心中怒气压了再压,用尽量柔和的声音对宁曲尘说:“先给他针灸吧。”
看来,他们之间是聊过的,宁曲尘也就不再啰嗦,拿出银针,让寒舟坐在茶桌旁的木凳上,便开始了针灸。
“离远点,往后站……”萧玄承在两人旁侧,一边观察着,一边指挥着宁曲尘。
“萧玄承,你妨碍到我行医了。”宁曲尘声音中带着怒气。
萧玄承只好坐在一旁,自斟自饮地喝起了茶。
“那天给你下毒的人,可有线索?”这话没指名道姓,但显然是问寒舟的。
“回十一王爷,没有。”寒舟的话语中不带丝毫语气,可能是因为头顶银针吧,无法动弹。
“你是在哪里追捕他的?以寒都督的身手竟能让那人跑了,那人可不简单啊!”萧玄承一副高高在上的审案姿态,说话阴阳怪气。
“萧玄承,你若是想帮二哥分析下毒之人是谁,你就客气一点;你若是想提审案情,那麻烦到大理寺去翻看案宗。要说话就好好说,不会说话就闭嘴!”
宁曲尘真的看不下去了,萧玄承对寒舟的敌意也太明显了。
“二哥?他什么时候成你二哥了?”萧玄承抓了这个重点,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。
哦,好像还没有告诉他……
“对,我们结拜了,寒桥掌柜是大哥、寒舟都督是二哥,我是三妹。”
萧玄承在屋内边扶额踱步,边大口喘着粗气,“宁曲尘,你真能乱认亲戚,先是多了个爷爷,如今,我又多了两个哥哥……”
萧玄承怒指着寒舟,“你说,你也十九岁对吧,你几月的?咱俩谁大?”
“寒舟生于五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