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对不起,对不起,我忘了,他们曾经是你的部下,现在不是了,唉,真可惜啊,要不是为了一个废物,你现在可能跟孙军长坐在一起了”。
戴安兰满脸懊恼惋惜,嘴上说着大喜与可惜,眼中却带着浓浓的讥讽。
在远征军师级将领中,关于禅达的两次南天门大捷,和逼反独立军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。
对虞啸卿这种贪天之功却又同时卸磨杀驴的无耻行径,只要稍有良心的人都为耻与为伍。
戴师长是一个靠着自己傲人战绩晋升而来的师长。
他的战功便是他嘲讽虞啸卿的底气。
他对日军的痛恨和对华夏民族的大义,在每一次精心的指挥和英勇的战斗中。
而不只是在嘴上!
在没有被派出国门之前,他在华夏的广西打出了着名的昆仑关大捷,击毙日军一个旅团长,活捉一个联队长。
在另一个历史长河中,接下来的缅国境内同古里防御战中,孤军坚守无险可凭的大平原12天,与日军打成了傲人的一比八战损,震惊世界!
有人评价他是华夏近代“立功域外,扬大华夏声威”的第一人,
更让人悲壮的这位抗日名将最终却是天妒英才,在一次阵地战中身先士卒壮烈牺牲。
魂断异域他乡,无棺椁厚葬,真正做到了马革裹尸魂归故土的大悲情。
只是这一世,有了黄天这只大老鹰,让这位抗日名将没了创造震惊世界的同古里大捷的机会。
当然同时也挽救了他的生命,再不用落个客死他乡。
戴安兰的这些功绩放在另一个阵营,本应是流芳百世人尽皆知,而且必须是在教科书上浓墨重彩。
只可惜除了关心远征军的少数华夏人,他一样是默默无闻。
这样一个战功显赫,嫉日如仇,身为师级军官照样冲锋陷阵的华夏汉子,又怎能看得顺眼虞啸卿这个嘴炮王者。
他毫无也顾忌的当众嘲讽,让等待如开会议的所有将领把目光“唰”的一下全集中了起来。
虞啸卿脸色也随之“唰”的一变。
抽动的脸部肌肉显示出他此刻正极力忍耐着心中的愤怒。
可戴安兰不是龙文章,他虞啸卿不敢,也没有资格在戴师长面前装逼卖弄嘴炮。
“哼,龙文章和他的副官拥兵自重,纵兵行凶,就是我华夏远征军的叛军,一时侥幸有何惜之有,我相信部裁不会放任这样背叛他老人家的的猖獗宵小”。
虞啸卿忍住了,陈主任却忍不了,上次在禅达被黄天打了个措手不及,一直怀恨在心。
今天又被人侮辱死去的亲儿子,叔叔能忍,亲爹不能忍,马上站起来反驳戴安兰。
“哈哈……,你说的对,这两个人脑生反骨,幸好被你儿……侄子给试探出来了,不然对校长、对国家都是后患无穷,你的侄子死得其所,真是生的光荣死的伟大!望陈主任继续发扬,校长一定会为你记功的”。
戴安兰一阵大笑,走到陈治国身边拍了拍他肩膀,如同安抚死者家属一般很是客气。
只是嘴里的话却是毫不留情,如同一把钢刀一刀接一刀直插陈治国的心窝。
他儿子的出生几乎是高层众所周知的耻辱,至于死因知道原委的无人不说是罪有应得。
现在却被讽刺为生的光荣死的伟大,还要继续发扬,不是在诅咒他陈家断子绝孙吗?
“你……”
陈治国面对如此羞辱岂能再忍,对着戴安兰便要动手。
别看他军职比戴安兰低了半级,可他负责的是党务。
类似于古代皇帝亲随的锦衣卫,几乎可以说是见官大半级。
所以唐基当时明明是虞家军的二把手副师长,却仍然对这个陈主任顾忌三分。
就在他正要与戴师长撕破脸皮之时,突然一声大喝从门口传来:
“住手!把他给我拿下!”
只见门口卫玉皇怒目而视一声令下,身后跟着的几名戴着白臂章宪兵一拥而上,冲着戴安兰和陈主任快步走去。
“好好!卫总指挥来的正好,这个戴安兰跟龙文章和黄天一样,企图反叛,把他抓起来交由我们政治部审查!”
陈治国一见卫玉皇带的是宪兵而不是警卫,心中大喜,如同在禅达城门口时一样,刚受了委屈发现靠山来到后,又接着叫嚣。
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。
整个远征军副师级军官近二十人,都有些不可思议。
这明明只是一件微不足的小事,卫总指挥为什么要动用宪兵来抓捕?
几个跟戴安兰关系相近的军官正准备站出来询问,却突然停下了脚步。
只见两个宪兵绕过了戴安南,反而一左一右突然出手将陈治国的扣押了下来。
正在嚣张得意的陈主任面色一变,不可置信的看着卫玉皇道:
“卫总指挥,你搞错了,是他,我怀疑戴安兰企图叛乱私通红党,快放开我抓他啊”。
政工人员最擅长的便是给别人扣大帽子,陈治国似这个时候还在想给把戴安兰扣上一顶光头最忌讳的帽子,乎是忘记了在禅达城卫玉皇对他的眼神警告。
陈主任的表现看似弱智,其实这是全世界所有人类的通病。
人们嘴里常说以史为鉴,可知兴替,以人为镜,可知得失。
但事实,自以为万物之首的人类,自从有了感情与欲望之后,是最不善于从历史总结经验教训的物种。
而“人类不善于总结经验教训”也是人类唯一从历史得出的教训。
这句话虽然绕口却是至理名言。
正如每个朝代都知道贪腐是动摇国本根基的开始。
但每朝每代都在重复着一次次的灭亡与兴起。
陈主任如终认为自己是政治部的大员,是光头的亲兵,只要不犯原则上的错误,别人就不能拿他怎么样。
却没想到要动他的正是他的后台靠山。
“军政部长官命令,陈治国纵容亲属祸害乡里,并企图诬陷抗日英雄,逼反川军团,罪不可怒,即日枪决!”
卫玉皇没有听陈治国的解释,只是冷冷的看着陈主任拿出一份电报当众宣读。
“不,不,不可能,这绝不可能!”
陈治国听到即日枪决四个字,整个人一下瘫软在地,拼命的朝着卫玉皇大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