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立族医这种事情,还是需要同少族长报备,但是她近期并不想和这位少族长相见。
归根结底还是当初那件事情,没头没脑的,只要她一想起宇智波斑就能想到她在宇智波斑怀中醒来的样子……
忘不了啊。
稚明又去爬了两个山头,把山上的族民都检查了一遍,有什么问题,她全给解决了。
带着宇智波梦待了两天多,终于不得已下山了。
少族长的乌鸦飞上了山,她看了一眼密信,一瞬之间以为是玩笑话。
但田岛的身体,她最为清楚。
撑不过今年春天。
她以为自己早已经做好了准备,早已经对田岛的死亡做好准备,可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。
稚明却怯懦了。
密信之中写到——
父亲病危,思及于你,速归。——宇智波斑。
她握着梦的手,捏了一个飞雷神之术,回到了山下,族长的院子离她的院子不过几里远,稚明却觉得如此的漫长……
又沉重。
上一世有个学医的朋友告诉她,人死后最后一个丧失的感觉是听觉。
她仍然记得,在高中昏暗的楼道之中,听不到任何的声音,甚至听不到一点呼吸的声音,她以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。
电话那头的阿婶告诉她,“奶奶想最后再听听你说。”
可是一向身体健康奶奶怎么突然就被下了病危呢?没有人比她更善良勤劳,没有人比她更对她好,可是为什么上天要带走她所有的爱……
她想哭,却不能哭出声,只是干涩的流着眼泪,耳机旁边听着奶奶苍老而又接近神谕的声音,她说的费劲,“妞……妞……要……”
“飞……”
之后再也没有声音了。
她也没了声音。
葬礼她未出席,因为封闭式学校不允许请假,因为她没有钱,她没有时间。
她要飞……
要遵了奶奶的遗愿,飞出去。
飞出大山。
而这一次,又是一个最爱的人离开她了。
她不理解……为什么上天总是要一点点夺走她的爱。
当稚明走到族长房间的时候,宇智波田岛躺在白色的被褥,他那几乎凹陷撑不起来的眼睛,眷恋而又心疼地看了她一眼,撑着看了她一眼……
他陷入了昏迷。
大长老说,“见完了想见的人,再说说话吧,族长大人能听到的。”
稚明几乎扑通的跪在了田岛的面前。
“父亲……”
她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就像是上一次奶奶离世一样,只会当一个哑巴。
连他平时爱听的话,她也说不出来。
反倒是平时沉默寡言的宇智波斑跪坐在田岛的床边,断断续续地说着:
“父亲,我会保护好泉奈和小稚的。”
“父亲,我会按照你说的,好好建设族内。”
“父亲……”
“……”
稚明只是听着,直到屋内又重归于安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