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泪眼朦胧望着姜眠眠,带着哭腔道:“眠眠姐姐不能陪我们一起吗?”
即使她们再楚楚可怜姜眠眠也决然拒绝,规定就是两人一晚或者一人,违反规则可能会触犯禁忌。
“村里的马老汉是做白事生意的,我打听过了,祠堂里的纸扎人都是他做的,今晚你们能不能安然无恙就看这些纸扎人了。”
她让顾淮桑带路,马老汉的家是间土砖房,就一间房间,刚靠近门口就传来股湿冷的腐气,那味道像是木头腐烂后发酵的味道,又像是八百年被洗澡的油腻大汉身上的汗腥味。
王玉雪嫌弃的把头埋在王玉莹后背上,小声嘟囔,“什么味道啊,臭死了……”
这时黑暗中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,让门口的双胞胎姐妹瞬间汗毛倒立。
“嫌臭就走远点。”
咚咚咚棍子戳在地上的闷响渐渐靠近,马老汉的模样也渐渐暴露在光线下面。
他身形佝偻,头近乎垂到胸口,脸上大片烧伤留下的疤痕,眼睛浑浊且无神,头上戴着一个洗得发白的黑色帽子。
王玉雪吓得一激灵,装鸵鸟缩在后面不说话。
马老汉的泛白的眼珠子转啊转却没有聚焦到任何地方,他用力的杵了一下拐杖,怒喝,“离开我这里!”
大家这才注意到,马老汉家的地板还是泥土地,他那样一杵,在地上留下了一个小坑。
在他的身后放了很多纸扎人,最让人恐惧的可能就是端坐在椅子上的一个女纸扎人,它与其他纸扎人不同的地方在于,它画有眼珠。
红色的颜料不规则,甚至有一半眼珠还在外面。
姜眠眠断定那绝对不是颜料,看着颜色深浅不一,可能是血,至于是人血还是鸡鸭狗血就不知道了。
虽然知道马老汉眼睛看不见,她还是面带笑容报上自己的名字,“马大爷好,我是孝德南村的新鲜血液,我叫姜眠眠,您叫我眠眠就好了。”
“既然已经来这了,我也不兜圈子了,祠堂里的事恐怕你也清楚吧,我们三个就是来跟您学个手艺的,希望您教我们扎个纸人。”
马老汉一听,当场就要拒绝,话还没出口就听见那个叫姜眠眠的接着道:“不教也没有关系,恐怕你老婆的事我就要一不小心捅到村长面前去咯。”
“老婆”两个字咬的极重,果然马老汉听见这话,虎躯一震,脸也转向姜眠眠站的方向,脸上满是震惊。
他道:“你究竟是什么人?”
姜眠眠莞尔一笑,自顾自的走进马老汉的家里,进到房间后,那难闻的味道更浓了。
房间很乱,地上很脏,床上的褥子像是几百年没洗过了一样。
看到这不禁有些怀疑,一个看不见的人,是如何把纸扎人做得栩栩如生的,棺材他又是如何做的。
她拿起地上掉落的一根竹签放到马老汉手里,笑道:“玄门两大家,南茅北马,您猜猜?”
就这样,马老汉丝毫意见都没有,直接收了王玉雪和王玉莹两个小白,她们需要在天黑之前扎出两个纸人,还不能假他人之手。
带着顾淮桑打道回府,走到一半他拉住姜眠眠,指着一条巷子后面的院子说:“姐姐,那个就是村长的家,可他从来不允许我接近。”
不能接近?
当即姜眠眠就拽着顾淮桑往那条巷子里走,巷子不深,但是很黑,还有滴滴答答的水声,穿过巷子就是村长家的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