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,还是黄丰咬了咬道,“我将牛车抵给你们家算三十两总行了吧?”
池鱼被他这不要脸的架势给整服气了。
一辆使了三四年的破牛车,牛也不在壮年了,拉拉车还行,地里的活根本干不了多少,就这样还抵三十两。
他怕不是在想屁吃吧。
池鱼也没和他废话,伸出一根手指。
“十两。”
要不是她叔叔腿脚不好,有辆牛车好代步,她连看都懒得看一眼。
“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,我家这可是上好的黄牛,当初买的时候都花了二十两。
还有这板车,上好的水曲柳木打的,没个七八两下不来。
你竟然只抵十两,怕不是疯了吧。”
黄家婆子听到池鱼的话,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。
黄丰连想捂她嘴巴都来不及。
这个死老婆子,真是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。
她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池家那丫头自己坑她吗?
二十七八两买的牛车,用了好些年还作价三十两抵给她。
果然,池鱼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变,到不是被欺骗后的愤怒,更像是笑他们自作聪明的讥讽。
黄老婆子也在被黄丰狠狠掐了一把过后回过神来。
看着池鱼眼里带着几分愤恨和羞恼,从儿子和这丫头订婚以来,她便处处看池鱼不顺眼。
不为别的,就是因为这丫头太聪明,就好像自己所有的算计她都一清二楚,只是不说而已。
池鱼不管他们眼底的官司,只再次重申道,“十两,多一文没有。”
“我说池丫头,你也听到你婶子说的了,这牛车买回来可花了二十七八两,你这压的也太狠了一点。
要不你听叔的,咱们各退一步,二十两如何?”
池鱼笑了笑,和这种人讨价还价只是在浪费口水。
“八两。”
黄丰看着不过三言两语间,又降了二两银子,顿时眼睛一片血红,双手紧握成拳,就好似随时要冲上来和池鱼拼命一般。
可当看到门边的猎叉时,终于还是松了手。
放软了语气道,“池丫头,有事好商量,十两就十两,只是我们身上也就这么多了,再多也没了啊。”
言下之意就是让池鱼见好就收。
然池鱼却突然瞄向黄婆子的手腕。
“婶子手上那镯子和戒指还不错,都是当初用我挖的那颗老参换的银子买的吧?”
黄婆子听到这话,哪里还不明白她什么意思,顿时不干了,抱着袖子往门外退去。
黄丰哪里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,可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,今天这事必须得了了。
只见他一把抓着黄婆子的手,不管不顾就将她手上的东西往下撸。
黄婆子今天走这趟,可是特意将自己这些年攒的好东西都戴在身上了。
黄丰这么一薅,她可是心都在滴血,撒泼打滚,任由着被薅的手腕上都擦出血了,也不愿放手。
池鱼看着两人,嘴角始终嗪着一抹讥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