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东家的内侄儿,在这酒楼做事也有好几年了,今年开春老东家病故,这生意便一天比一天更差。
酒楼里的厨子连带着原先的掌柜接二连三的被人挖走,眼看着就开不下去了。
东家也是身心俱疲,便有了离开这里转行做其他买卖的心思。
只是当初建这酒楼的时候,可花了不少银子,家底被掏空了一大半,如今想转行光靠着这铺面微薄的租金肯定是不够的。
而且,他们要离开这里往后再收租也多有不便,便想着干脆卖了算了。
只是,这镇的有钱人毕竟不多,酒楼连一个撑台面的大师傅都没有,想要卖个好价钱却是非常不易的。
这小伙计到时肯定是要和东家一起走的,听到有人想买这酒楼,自是高兴的。
池鱼笑着点了点头道,“倒是有这想法,不过也得看价钱合不合适?”
说完顿了顿道,“还有就是想看看这酒楼的布局合不合适,不知小二哥可否同东家商量一下,一会领我们看看?”
小二一听她真有此意,连忙道,“那感情好,小姐和夫人、小公子你们慢用,小的这就去找我们东家。”
池婶的胃口早被池鱼养刁了,这菜她也只尝了几口便没了兴趣。
勉强吃了六分饱便放下了筷子。
可看着剩下的那些又觉得有些心疼,觉得有些浪费。
倒是小睿儿吃得津津有味,倒不是他多喜欢吃,而是小家伙吃得少饿得快,早上和大伙一块吃的,一圈逛下来他早就饿了。
不过,这小家伙到有一点好,虽然吃的急,但到不似别孩子一般,吃得满脸都是,反而看起来挺优雅的。
等小家伙吃饱,池鱼才将旁边的茶盏递到他面前,让他漱口,随后问道。
“这几日你与容先生相处可好?都学了些什么?”
虽然都在一个屋檐下,池睿上课的时候,池鱼并不会过去打扰。
而自他跟着容诩学习过后,也从自己的屋里搬了出去。
池鱼这几日都在督促沈玉,关于小睿儿的学业,她倒没有过问。
小睿儿漱完口,将茶盏放好,这才对池鱼道。
“上午学四书,下午先生会给我讲策论。”
池鱼眉头一挑,这么小的孩子,虽说之前有启蒙过,但年纪在那儿摆着。
她还以为容诩最多教孩子写几个大字,再与他讲解一下《千字文》、《百家姓》之类的。
到没想到,这两人竟学得这般深了,还真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学啊。
不过,她觉得容诩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,他既然这么教想来是有他的道理的,应当不会做揠苗助长的事来。
两人说话间,雅间的门被人敲响。
池鱼扬声应了一句,“请进。”
便见店小二推开门,侧身让进一个身上系着围裙的中年男人。
男人手中还拿着一个大铁勺,似乎刚从灶上下来。
池鱼低眉看了眼他手中的铁勺,那人似是这才反应过来一般,忙将手中的铁勺塞进小二手中。
又扯了扯身上的围裙擦了把手道。
“姑娘你真的要买这酒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