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小孩子长得快,几乎一天一个样,池婶也不敢多做,两身替着穿,小了再做。
小家伙本就长的好,穿上合身的衣裳更显俊秀。
池婶认真做着活,听到池鱼的话,头也不抬的点了点头。
等一截衣袖缝完,打了结咬断线头,才抬眼看着池鱼问道。
“你知道啦?”
池鱼笑了笑,将两盏灯并在一起,将烛火挑的更旺了一点。
“瞎猜的。”
“今天去县城时候,听人说秋围就在这几天,刚好前几天周雨也说她哥今年要下场,叔又刚巧要出门几天,我便猜他们是一起走的。”
池婶听着她的解释,也没再继续手中的活,而是拿出针线笸箩里一股没有绕成团的棉线,让她用双手撑着,然后寻到线头处,慢慢线成团。
池鱼记得原身小时候,也经常做这种事,动作熟稔自然的配合着池婶的动作。
两人一这绕线,一边聊一天。
只听池婶道,“你叔也耽搁这么多年了,如今身子好了,他想试试,我也就不拦他了。”
池鱼手中的动作顿了顿,他原本以为池叔会和周玉疏一起,是因为他手上有几分功夫在。
村长拜托他送人去赶考,路上有个照应。
怎么听婶子这话,似乎不是这个意思啊。
难不成……
池鱼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,“婶,我叔是去考科举了?”
看着池鱼这一副吃惊的模样,池婶也懵了,下意识的问道。
“你不是猜到了吗?”
池鱼满意问号,心说,我猜到的不是这个啊,我猜到的是池叔是去送人,而不是自己应试。
池婶也算看明白,婶侄两个从一开始就误会了对方的意思。
她就说嘛,老头子瞒的挺严啊,这小丫头是如何知晓,他是秀才的?
池婶这般想着,池鱼也问了出来。
“婶,我叔啥时中的秀才?我怎么不记得他有能加过院试啊?”
这秋闱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考的,至少,也得是秀才才行。
池家在村子里住了这么多年,村中可无人知晓她叔竟然还是秀才出身。
要是知晓,只怕黄家也不会那般自视甚高了。
池鱼心中刚有了猜想,便听池婶叹了一口气道。
“你叔小时候,读书可好了。
你爷爷医术好,人脉人广,看你叔叔对读书有兴趣,便将他送到一个大户人家的族学里读书。
你叔他十岁便中了重生,后来院试的时候,因为年纪小没照顾好自己,在贡院中染了风寒才没考中秀才。
次年,大长公主要给长子,长平候选伴读,你爷爷不想让你叔卷进京城世家的纷争当中,那年便没让你叔参加院试。
就又耽搁了一年,直到十二岁上考中了秀才。”
而后面的事,池婶不说池鱼也心中有数。
无非是家中变故,祖父带着他们离开京城,到此地隐居。
而这变故多半和她的身世有关。
那会儿池叔也不过才十五岁,池婶才十三,在老夫人身边伺候,被匆匆配给池叔,跟着池老爷子一起离开京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