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完年池鱼便开始准备出行事宜了,她这一动根本瞒不了人。
很快江县令便亲自找上门,借着身体不适想请池鱼给自己把脉为借口,找她单独说了一会话。
只是出来时,脸色却不太好。
池鱼已经决定的事,又怎么会因为他三两句话就打消念头。
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,他才出了池家,便发现早有人在等他。
江县令四周查看了一下,便要跪下行礼,却被容诩一眼扫过给拦了下来。
他一个介商人出身,自是不配受朝中官员的大礼。
即便,这个县太爷只是一个七品芝麻官。
可容家却不是一般的商人,而是皇商,专供皇室用度的商人,他们能接触到的那些贵人,能动用的能量却不是一个县太爷能比的。
何况,这江县令原本就是容家招揽的人之一,容家算是他们的主家,给家主行大礼并不奇怪。
而容诩自认受得起,只是现在他却不想受了。
容诩是特意等在这里的,见到江县令后,便转身往回走,江县令也自觉的跟了过去。
两人进了宅子,容诩也不急着问话,只让人上了茶,而他自己却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。
他这做派却是让江县令,一身冷汗顺着额头不断往下流。
想抽条帕子擦擦汗,却偏偏容诩那气场大的让他连动也不动。
直到江县令,两腿软得像面条,几乎坐不住,就要从那椅子上滑下来给他跪下,才听容诩懒懒的开口。
“江大人,大过年的来找小鱼儿是要做什么呢?”
容诩就算问话眼神也没在他身上停留片刻。
那语调更是轻得好像就是随意谈笑一般。
但可就是他这一副无所谓的态度,却让江县令,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。
他可是清楚,这位可没他表面上那般温和。
恐怕他这辈子所有的温和和耐心都用在了池姑娘身上了。
江县令可不敢挑战他的耐心,虽然,他有永平大长公主当靠山,但是鞭长莫及,容诩若想处理了他。
他今天怕是走不出这道门,甚至,都不用给大长公主交待。
江县令是个识实务的,知道有些事瞒着没用,便干脆将自己刚才对池于说过的话一五一十的都对容诩说了一遍。
“大长公主说最近京城不太平,希望小郡主暂缓进京。”
江县令此话一出,容诩不屑的嗤了一声。
“小郡主,你们的小郡主不是在京城吗?那位堪称才貌双绝的京城第一美人。”
自从知晓池鱼和永平大长公主有关后,容诩便格外关注永平大长公主府的消息。
他对永平大长公主将自己的亲女送人,然后收养一个外人,千娇百宠的做法十分不屑。
既然,她能护住养女能在大长公府安享富贵,为什么就没有能力保护亲女呢,偏偏要让她在外面吃苦受罪,不管不问呢。
容诩觉得有些事不过只是借口而已,说到底不是过担心她的存在,会影响到自己的权势罢了。
既然,这么多年只生不养,那现在又凭什么要求小鱼儿听她的为她牺牲呢。
容诩不喜大长公主的做法,对江县令自然也不会有好脸色。
至于,他背判容家投到大长公主门下容诩根本不放在心上。
毕竟,这人是原本就是大长公主的人,混进容家只是为了打探消息,还是之前是容家的人,现在背节易主,他都不关心。
毕竟,容家除了他外公,其他的人他都不在乎。
甚至于,若非不想毁了外公的心血,这容家如今还在不在都不一定。
他可以不计较这姓江的是别人的探子,但他不许别人插手池鱼的事,更不许别人借着什么由头来约束她。
当然,就算知晓池鱼有自己的想法,不会受到别人的影 响也不行。
江县令不知他的心思,但也知道自己来找池鱼的事,惹恼了这位,想想心里便是一阵胆寒。
刚刚他还在盘算着今天的事他应该如何回大长公主那边才好。现在,却已经开始在心里为自己盘算后事了。
江县令从没想过自己有召一日会落到这个地步,就在他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时,却听容诩悠悠的道。
“替我给永平大长公主带句话,既然从小就没管过她,那以后她的事便也少操心为好。”
容诩说完这句话,也没看江县令,起身便离开了花厅,出了大门朝着隔壁去了。
而江县令却像是被特赦的死刑犯一般,有一种被人从悬崖边拉回来的错觉。
直到过了许久,花厅里才响起一道带着此调侃的声音道。
“江大人,你还能走吗?要不要我去把你的人给叫进来?”
江县令一听这话,哪里不明白这要是逐客的意思,半点不敢耽搁,撑着扶身起身,便匆匆离开。
容一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嗤笑一声,就这点胆子,也敢在主子面前耍花枪。
若不是主子看他为官还管清明,早将人给料理了。
还轮到他武到池姑娘面前。
等江县令走后,容一叫来人将东西收拾了,而江县令用过的茶盏,更是直接扔了出去。
其实大可不必,毕竟,人家从进门过后,一直杯弓蛇影的,那盏送上来的茶不过是做做样子,人家碰都没碰过。
容诩这边拦截江县令的事,自然也瞒不过池鱼。
容诩过来时,池鱼正在挑拣药材,她要离开一段时间,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家里,她几乎将有可能会用到的药都备齐了,就是为了以防万一。
看到容诩过来,她也没有奇怪,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,随后垂眸继续手中的事。
但却还是出声道,“他不过是替人办事,你吓唬他做什么?”
容诩一听便知道,池鱼口中的他是谁。
容诩闻言略带不屑的轻哼一声道,“我不是为难他,我就看他不爽。”
池鱼闻言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向容诩,这话从沈玉口中听到不奇怪。
但听到容诩这么说,她多少有些诧异,这可不像是容诩能说出的话,多少带着那么点幼稚的意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