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诩深深的看了池鱼一眼问道。
“现在便让睿儿出现在人前,是不是早了些?”
池鱼却笑着摇了摇道,“不早,越迟反而越遭人怀疑,现在出现反而更不容易招人怀疑。”
容诩听她这么说也没有再迟疑,毕竟,自己的时间不多了,若是现在将睿儿带回去,自己还能护佑一二,若是直等到自己走后,便没有人能帮他了。
只是,容诩多少还有些舍不得池鱼,若是回到国师府,他便是再难像现在这般,日日能见到她了。
池鱼不知容诩心中所想,心里却在盘算着另一件事。
她也该进宫一趟了。
至于,怎么去?那就得看她那好师弟的了。
自从进了京城她便让人联系了沈玉,那小子现在被人困在宫中,成天除了吃就是睡,完全一副摆烂的样子。
但以他自己的估算,太后召见他的日子不远了,而自己若想进宫,这便是一次机会。
容诩听完她的计划,不赞同的摇了摇头。
“你这做法有些冒险了。”
池鱼和太后长的太像,她若以真面目示人,必定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。
而太后在这事上什么态度无人得知,若是她有意为难,池鱼很可能走不出皇宫。
池鱼却是打定了主意道,“这事我有分寸,你帮我传信给沈玉就行。”
容诩有些拗不过她,只能点头应下。
“若是太后召你进宫,你便让人传信回国师府,到时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池鱼点点头,她不认为这点事自己处理不好,不过,容诩若是不放心告知他一声也行。
毕竟,自己的小命可关乎着他的生死,他重视一点也是正常的嘛。
随着春闱开始,学子们全进了贡院应试,原本喧闹的京都也安静下来.
而池鱼也不出意外的接到了皇帝的传召,命她进宫为太后诊脉。
因为有沈玉的举荐,池鱼到是避免了不少流程,很快便有人来接她进宫。
而直到此时,永平大长公主才知道她已经到了京城。
在听到暗卫的禀报后,永平大长公主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。
沉声吩咐道,“备车,本宫要进宫。”
以她的身份要进宫根本不用事先递牌子。
于是乎,池鱼才刚从马车上下来,接过秋月递来的药箱,便被人拦住。
只见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宫装嬷嬷拦在她身前,面色不善的看着她道。
“姑娘,我家主子有请。”
池鱼不知来人是何身份,她今天是带着目的进宫的,自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见什么乱七八糟的人。
于是,连眼皮都没掀便道,“让开。”
那嬷嬷似乎也没有想到池鱼竟然敢和她这般说话。
不过,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医女,就算有几分本事又如何?
还敢在她面前摆脸子。
那嬷嬷这么一想更加怒了,抬手就想甩池鱼耳光。
秋月见此立马上前一步,就要将人擒下。
就在这时一道凌厉的呵斥声从那人身后传来。
“住手。”
池鱼闻声抬头朝着秋月使了个眼色,让她退到自己身后。
这打狗还要看主人呢,且不知这来人是谁,但她却知晓看在太后的面上,那人不会真敢动自己,但秋月就说不准了。
池鱼眸中带着冷色,朝着刚刚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。
只见在她的车驾后面不远处,一个极尽奢华的马车停在那里,车上的帘子被人从里面打开一点。
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端坐其中,只是那人看着年纪不轻,但却并没有梳着妇人髻。
池鱼仔细端详着那个的面容,顿时心中生出一抹讥讽。
这就是原身的好母亲,刚见面就让人给她下马威。
虽然心中不屑,但池鱼还是依礼福身曲膝。
“民女见过大长公主。”
池鱼也不等车中的人说话,便直起了身子。
她这翻作派却叫那之前来请人的嬷嬷十分不满。
抬腿便要朝她膝窝踢去,口中还出声呵责道。
“知晓我家主子是大长公主为何不跪?”
池鱼稍稍侧身避过,看在她是原身生母身边的人的份上,池鱼忍她三次,这已经是第二次了。
虽没有还手,但她却并不打算任人拿捏,只见池鱼冷声回道。
“我池家祖训,上跪天下跪地,中间跪父母、君主,旁人还不配我行跪拜之礼。”
她这话一出,坐在车中的大长公主顿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。
池鱼这话的意思,便是不认她这个生母了?
若说她不知自己的存在也就罢了,可明明自己已经让江县令告知她事情的原委,她这是何意?
难不成她是在怪自己不成?
永平大长公主这样想着,脸色也微微冷了下来。
也不想想自己这般着急忙慌的赶来是为了谁,她就不能理解一下自己吗?
永平大长公主只觉得心口闷闷的难受。
只见她深吸一口气,将这感觉压了下去,才开从对着池鱼招了招手道。
“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。”
池鱼闻声并没有任何动作,反而轻轻勾起嘴角。
“大长公主要训话,不如等民女从宫中出来再说吧,太后还等着民女诊脉,不好让她老人家久等。”
说着也不去看大长公主的脸色,示意秋月先回去,便转身往宫门方向走去。
见她如此不给大长公主面子,原先奉命来请人的那嬷嬷也是怒了。
抬手便往池鱼胳膊抓去,她这是摆明了要将人强留下来了。
池鱼侧身避过,只是那人却不依不挠不要动手。
三次已过,池鱼这次没有留手,指尖寒芒一闪,一枚银针便抵上那人的眼眸,只差丝缕便要扎进她的眼中。
“可一可二不可三,若是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这双眼睛也没有必要再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