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他是你的哥们?”众人都吃惊的看向韩三。
“这么跟你们说吧,他是我大哥。”
钱和平走到韩三身边,关切的问:“三哥,你有没有伤到?”
“给他们八个胆,他们也不敢!”
韩三强颜欢笑,心里却叫苦不迭:“多亏我赵哥来得及时,不然这条老命算是交待了。”
钱和平也心里暗笑,“草,真鸡巴能挺,头狼也敌不过一群恶狗啊!”
这哥俩在这里寒暄个没完,完全没有顾及到刚才被打的六个人,有没有伤到。
还是赵广清带着支庆山过去察看。
三个被踹喉的人稍微重一点,直到现在嗓子疼,说话都有点哑。
红脸膛的大个子被踹了两脚,鼻子打出血了,这会儿血也止住,问题不大。
另外两人就是被扇了两个大嘴巴子,脸上有点肿,不耽误说话,更不耽误吃饭。
赵广清叫人把被打的六人带到卫生所包扎一下。
但是除了三个嗓子疼的以外,其他三人说什么都不去。
既然这样,也不勉强。
赵广清从兜里掏出十张大团结,给嗓子坏了的每人两张。
这三个家伙做梦都没想到,挨了一脚值二十块钱,便吵着不去卫生所,说回家养两天就好。
其他三人每人得了十块钱,乐得嘴都合不上。
长头发悄声跟同伴说:“多亏咱俩没下手,要是把那小子打了,别说得不到这十块钱,说不定还要把家里的耕牛搭进去。”
“就是,以后我也不打架了,在外面惹了事,回家还要被我爸吊起来打,不如挨打,赚十块钱够我老爸挣两月的工分。”
“这就对了嘛,没事打什么架啊?”
“打架是要流血滴,也要有牺牲,打惨了还要赔钱,成本也太高嘛。”
支庆山拖着长音,又无孔不入的开始他那套说教。
赵广清一看事情就这样平息了,心说这个年代的人也太朴实了。
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,韩三这几脚没有万把千下不来。
除了赔钱,还要拘留,兴许还会被上传到网上,闹得沸沸扬扬。
事情到此,起到敲山震虎就收吧。
便找来几个当事人和围观的群众,了解情况。
当他得知村民们只是因为天热口渴,想喝口汽水解凉时,抬手把宋运站叫过来。
“小宋,你去村口叫老板娘送一箱汽水过来。”
宋运站接过钱,往人群里找了一遍,正好看到人东张西望的狗剩。
朝他招了招手,道:“狗剩,走,跟我去抬汽水去。”
二人就欢天喜地的抬腿往村口跑。
“冰棍,五分钱一根的鸡蛋花冰棍,清凉又解渴,要不要来一支?”
村委仓库前面的黄沙道上,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,肩挎两个用棉套包住的敞口保温瓶,朝这边走来。
“来,卖冰棍的!”有人大声招呼。
女人朝这边走来。
在场所有人都嘎巴着干裂的嘴唇,眼巴巴的看过去。
现在虽然是春季,但天上的太阳正热辣辣的悬在头顶。
大家都穿着绒衣绒裤,脸上都晒出油了。
可是大家都忍着,没有一个人掏钱的意思。
但每个人的眼睛,却直勾勾的看着保温瓶,就跟定住一样。
支庆山用舌尖舔了舔起了皮的嘴唇,张嘴想说来一支。
翻遍了上衣兜,只有三个两分钱的硬币,抬起的手又收了回去。
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买一支,换做谁都不好意思。
就在这时,有一个人打破了沉默。
“卖冰棍的,这里!”
赵广清垫起脚,开始清点在场的人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