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张洁则是自愿留下的，她在梳理自身灵魂与记忆之后，依然无法放下内心之中对陆离的情感，但她也清楚，陆离有海瑟薇，不会和她发生什么。

但她依然选择留下，为陆离而战，天使的爱，未必是得到，用自身双翼守护爱人也是践行的方式之一。

“可没有别的办法不是吗？”张洁反问道。

“安树，你以为你置身事外很聪明，可你看到陆离的样子了，若是他真的败给深渊，你有想过你的下场吗？”

“或者说，整个渊底所有生命的下场？”张洁指着天空之中的虚影质问道。

在那影像之中的陆离，神情不复曾经的淡然之色，他状若疯狂的低语着，毫不掩饰的倾泻着自身对整个世界毫无来由的恶意。

“最好的结果是神选战争重新开启，我们又要为了那所谓的神权互相残杀，而最坏的结果，是我们都会变成失去理智的纯粹怪物。”

张洁的话，让安树与红衣少年沉默了，在陆离掌控了渊底之后，这个原本疯狂而混乱的世界，重建了新的秩序。

曾经每个夜晚的百鬼夜行不复存在，城市之中的混乱也日益平息，每个困于渊底的生命，都深深感叹，原来生活可以不那么危险。

T市的丧尸之乱也被平息，拥有了神志的丧尸在泊夜的引导下，自认为一个新的智慧种族，不再无理由的屠杀其他丧尸，而是试着让它们重获智慧。

而一些原本就比较正常的城市，甚至开始尝试数种不同的管理制度，最终陆离将会选用人们最满意的一种，在所有城市之中推行。

一些实力强大的生命，本以为自己将会迎来暗无天日的奴役与无休止的残酷战斗，可那些都没有发生。

哪怕是曾与陆离为敌的安树与红衣少年，也不得不承认，他们现在过得比以前好得多。

而若是陆离变了，这一切的一切会走向何方，谁也说不准。

“没想到你考虑的是整个世界……”安树叹道，他原以为，张洁是被情感蒙蔽了双眼，为了陆离要不顾一切的送死。

“虽然战争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好，但我也的确不想为了那些没什么卵用，还会影响我心智的神权而战。”红衣少年也被张洁的话说服，话锋一转道。

“罢了，那就随你走一趟吧，为了所有人，也为了我们自己。”安树最终长叹一声，做出了决定。

“只不过，我真的好想留在这个世界啊，等这事儿结束以后，我一定要问问无限之神，百年之后能不能让我留在这边。”红衣少年话里的意思，也是同意了张洁的看法。

至于二人之前的冲突？

在渊底的那些年，他们早就是多年的对手了，刚才那点事儿，对于他们曾经的血战而言，根本也不算什么。

张洁点点头，随后当先向更高空飞去，他们这种巅峰传说，是知道中子战星的存在的，也知道泊夜长居在那上面。

安树与红衣少年二人对视一眼，也跟上了张洁。

……

“该死的，这片世界的壁障还真是坚固！”爱茉思双手高举，眼瞳之中七色流转，显然是在全力发动自身力量。

破虚界的边际，一片混沌的紫色屏障若隐若现，在它的内侧，则是有一道极为耀眼的彩光不断闪烁着。

那正是陆离的元素世界——辉煌。

作为陆离身边唯二的史诗级世界意识，她本身就是陆离极为看重的后手之一，只有她，才能制衡泊夜。

陆离在建立辉煌之后不久，就与爱茉思详细说过深渊的事儿，爱茉思有能力在陆离灵魂之中留下刻印，通过刻印的变化，她就能察觉到陆离的状态，无论他是否处在新星界之中。

破虚界很特殊，比起渊底、辉煌或是冥府这种独立世界，它要强大不知多少倍。

但它同样也是一方独立世界，并非处在新星界大世界的某一处物理空间之中。

只有用特殊的方式，才能从中进出，此前的辉煌，是作为陆离的绑定独立世界，通过江山社稷图，以世界重叠的方式与陆离一同进入破虚的。

江山社稷图就像是钥匙，有它在，破虚界就会放开自身封锁，让其他世界以‘重叠’的方式进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