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了酒楼,赵文末刚想随便找个位置坐下,却听云小洛道:“咱们也去楼上吧,楼上清净。”便见云小洛扯着他的衣袖便往楼上走。
赵文末不想在此惹人注目,当下也随云小洛上了楼。
潘格纳看了看赵文末扣在云小洛肩头的手,也跟着上了楼。
赵文末也在临窗一处位置坐下,将云小洛按在身边,低声道:“你给我老实点!”云小洛只得点头称是。
那白衣少年身边的一个随从唤来店小二,问道:“你家酒楼可是前日才开张的?”
小二连声应道:“正是,正是,几位客官吃点什么?”
那白衣少年合上折扇,缓缓道:“咱们这新月镇新开了一家酒楼,我竟然到昨晚才听说,今日一早便来光顾。小二,还是把你家掌柜叫来吧。”
那店小二不知他为何定要叫来掌柜,呆了一呆,便听那两个随从喝道:“愣着干什么?还不快去!”
赵文末只要了几个馒头、几样小菜,云小洛故意大声叫道:“赵大叔啊,就只要这么一点,哪里能吃饱?”又要唤来店小二,却见一个掌柜摸样的人走上楼来。
那掌柜的走近白衣少年桌前,问道:“这位公子唤我前来,可有何事?”
“当然是要点菜了。”那白衣少年道,“店家,你可听好了,我要的菜是大醉虾、烤鸭掌、猪背肉、活叫驴、风干鸡、豆腐泥鳅、龙须凤爪、铁板甲鱼。暂且就要这八道菜吧,快快去做,只要做的好,银子少不了你的。”
那掌柜的听了这八道菜名,越听越是心惊:这八道菜实在是一道比一道难做。
如那风干鸡是用极快的速度将鸡拔毛、开刀、取脏,填调料进去,然后迅速将刀口缝上,然后拉于通风处风干而成;活叫驴则是用小刀一刀一刀剐活驴的肉,据说这样剐下来的肉血脉喷张,入口有一种难以描述的冲击力;而那豆腐泥鳅,是要将泥鳅丢进在炽热的豆腐,令其在豆腐中中乱钻,化做一摊肉泥来食;再说龙须凤爪,这道菜的原料是取鲤鱼须和活鸡掌下正中肉……
且不说这些菜原料难取、费时费力,只说那做法,竟多是将活物折磨致死,难免过于残忍,是以许多酒楼客栈都已经不愿做这八道菜了,况且他这新开的酒楼也确实做不全这八道菜的。
掌柜的面露为难之色,只陪笑道:“公子爷,实在对不住了,小店初开张,您要的这些菜,只怕做不出来。您看……不如换点别的可好?”
那白衣少年轻摇折扇,说道:“掌柜的,我不过随意点了八道菜,你这么大一个酒楼竟连一样也做不出来么?既然不会做菜,还开什么酒楼,不如拆了招牌,回家种地去吧。”说罢轻轻一跃,竟飞身出了窗外,只靠一只脚勾着窗栏,俯身往下抓去。
室内众人只听得“咔嚓嚓”一声响,又见那白影从窗外回转进来,落座之时,手里已多了一块大招牌,招牌上三个大字很是醒目,却正是“今朝醉”三字。
原来那招牌正是挂在楼门口正上方,便处在二楼窗户下方,那白衣少年一去一回,当真将招牌拆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