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夏表情松怔,想起了以前的嘉平。
那时候的嘉平尽管每天都在笑,却笑得像是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。
融化着冰的那团火消失了。
眼前的人,拥有了属于自由漂泊的海洋。
季夏微微垂眸。
他不甘心。
不甘心有人熄灭了那团自毁的火,更不甘心的是,熄灭火焰的人不是他。
“苏老师可真会描述。”季夏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笑容:“那两位准备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呢?”
首富继承人的婚礼,就算不邀请大众,也是会有风声流出来的。
没有人说过,嘉平和裴青空举办过婚礼。
【啥?结婚两年都不办婚礼?】
【不会吧,首富不赞同?】
【那当然是不赞同啊,首富可不愿意自己儿子娶个戏子。】
【连婚礼都没办,这么说来也没有那么恩爱啊。】
【婚礼的事需要裴少去交涉吧,他作为首富唯一的孩子,这个还交涉不来?】
“过些日子吧。”嘉平无所谓的回答。
“过些日子是过多久,想来大众都很期待,两位的婚礼是什么样子的。”
季夏挖起坑来,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嘉平只好补充道:“等我写出婚礼上能放的歌。”
问题问完,后采的人换成了裴青空。
刚开始,季夏并没有问婚礼的事情。
他只是问着一些不相干的话题,还有和田子吵架的感觉。
“田子?哦,人不算太坏,所以怼她的时候我都在收着力气,避免戳人伤疤。”裴青空毫不在意的说。
【啊?这还收着?】
【是挺收着,他都知道张闯和田子十几年没结婚的事情,要是想一击毙命,完全可以拿结婚说事。】
【这夫妻俩还真是互补,一个吵架捉急,一个吵架嘴替。】
【哈哈哈,我想看裴少骂下头男。】
【我也。】
【+身份证号。】
“至于吵架的事情,我向来是秉持着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的态度。”裴青空看着季夏,挑眉反问:“你说是吧,季导。”
季夏当作没有听出他的潜台词,翻了一页纸说:“裴先生能分享一下,当初向苏老师求婚的时候,心中是怎样的想法吗?”
正常人会说自己激动紧张,然后用一些小细节证明这些情绪。
裴青空毫不犹豫的说:“当时没太多想法,就是想着,终于在她不知道的时候,把资产转给她了。这样就算我死了,她也是个不缺钱的富婆。”
那时他和裴随的斗争,正是激烈的时候。
在发起进攻前,他想了却一桩心愿。
不成功,就能安心的在裴随那里成仁。
“求婚的时候也没想着她会答应,毕竟我连表白都没说,上来就是求婚,实在是莽撞了些。”
【《莽撞人》。】
【的确是莽撞了。】
【心理承受能力差一些的,就得吓一大跳。】
【还好是成功了,要不然今天就看不到甜甜的夫妻日常了。】
“当时求婚很失败。”裴青空摸着下巴,认真回忆着:“她说我伪装得太好了,没想到我竟然喜欢她,然后她只收了我送的花,没有收戒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