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实交代吧,是谁把消息告诉你的。”
裴青空双手交叉,靠坐在车子后座,翘着一条腿,下巴高高昂起,像是一只骄傲的阿拉斯加。
嘉平不确定,她不回答的话,裴青空会不会撕家。
所以她毫不犹豫的说:“我在冬青忙完,就让司机去了集团大楼,然后知道了你被打的事。”
她没说谎,也没交代从谁那里得知的消息。
裴青空察觉到话语中含糊了关键信息,伸手捏捏她的脸说:“不要用这种春秋笔法交代,要老实交代。”
嘴角被扯住,嘉平说话有些漏风。
“李要肿么处理秃风布信的人……”
“告诉了你,却没有告诉我告诉了你,犯下这么大的错误,当然是要扣掉这个月的奖金!”
裴青空说的理所当然。
他没有什么事情,是嘉平不能知道的。
这件事最主要的点在于,嘉平独自去老宅,很容易遇到未知的危险。
他不想看到嘉平陷入危险。
嘉平闭上了嘴。
不让通知的决定是她做的,还是不要牵连白藏这个月的奖金了。
“快说。”裴青空凑近,不怀好意的说:“你要是不说,我就让招财去薅旺财的毛。”
极其幼稚,且没有用的威胁。
嘉平往后仰头,挣开了裴青空的手指。
她搓搓有些发红的脸说:“是我不想让你知道的,我找你爸爸的麻烦,这种事很复杂。因为妻子和父亲之间,你要选择一个立场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会选谁,但我不想看到你在这种事上做选择。”
她不希望别人质疑裴青空的选择,最好的做法,是从来不做选择。
嘉平用那双澄澈的眼睛注视着他:“裴青空,我可以像你保护我那样保护你的。”
裴随打了裴青空,在正常情况下,他不会有任何的惩罚。
从舆论上来说,他身为父亲,有着天然的行事豁免权。
大众也不允许裴青空上纲上线。
所以。
裴随那个恶人,需要她这个恶人来磨。
裴青空的表情顿时柔和下来。
他无奈的说:“好吧,下不为例。”
话是这样说,裴青空觉得,要是还有下次,嘉平依旧会这么做。
他还是从裴随那边下手,避免有下次吧。
嘉平知道裴青空心里放下了这件事,她这才问道:“那还扣奖金吗?”
“……不扣了。”裴青空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。
气的是嘉平在意的点。
笑的也是嘉平在意的点。
他又补了句:“这么及时通知你,不扣奖金加奖金怎么样?”
“看你自己的安排。”嘉平掏出手机,打开通话记录说:“是白藏通知我的,你可以查证号码。”
坐在另一辆车上的白藏打了个喷嚏。
今天气温有些低,为了不感冒,他立刻调高了空调温度。
结果下车时他发现,自家老板的脸,比室外的温度还要冷。
更可怕的是,老板皮笑肉不笑地拍拍他的肩膀说:“白藏啊,这个月给你加奖金。”
白藏立刻回答:“谢谢老板,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等到嘉平走进大楼,裴青空才压低声音说:“白藏啊,做人不能太心机。”
白藏一头雾水,不明白裴青空在说什么。
“你之前还觉得嘉平配不上我,怎么现在开始讨好她了。”裴青空语重心长的说:“集团是老板娘的,但是决策权在老板手里,你明白吗?”
他身为集团的决策者,完全有权利把白藏送去非洲。